次日清晨蔡勳便帶著張飛、關羽二人前往盧植住所拜師,但由於沒有名帖,而被盧府的管家擋在了門外。
蔡勳也不惱,將禮物留下隨即便帶著關張二人回了縣衙。
第二日蔡勳等人帶上名帖再次來到盧府,但卻得知盧植帶著家眷出遊去了,這次又撲了一個空。
回去的路上,張飛抱怨道:“這盧植老兒好大的架子,大哥乃是一縣之尊,盧植老頭現如今不過是一介白身。”
“大哥三番兩次前來拜師都被擋在門外,我看他分明是故意推諉不願見我等。倒不如讓俺把他抓來麵見大哥。”
蔡勳聞言輕喝道:“翼德休要胡言,盧大人德高望重,乃是當世不可多得的大儒。我等作為晚輩自當前去拜會。”
“若能拜其門下,自是我蔡勳之幸;若是無緣拜師,那也隻是為兄才疏學淺入,不了盧大人之眼。”
蔡勳頓了頓又說道:“對於盧大人我等需心懷敬意,若是再像今日這般口出狂言,下次你便留在縣衙,有雲長陪我去足矣!”
蔡勳心想不就是盧植把自己拒之門外麼,既然大耳賊能三顧茅廬請諸葛亮出山,那我蔡勳也能三顧盧府拜師盧植。
盧植一日不見,我就一日不間斷的在門口守著,想必這等大儒也是要臉麵,不怕盧植敢對自己避而不見。
看到蔡勳有些生氣,張飛也是第一時間認錯:“大哥教訓的是,是小弟孟浪了!”
幾日後,蔡勳又帶著關張二人前來拜謁盧植,這次盧植也的的確確在家。
盧府管家引這三人來到了大廳,卻告知蔡勳等人盧植正在午睡要三人暫且等待。
於是蔡勳等人便在大廳裏靜靜地等候了起來,一個時辰過去了,仍不見盧植的身影,張飛有些煩躁道:“大哥,要不派人前去把盧植老兒叫醒吧。這都一個時辰了還不醒,我們還等等多久啊!”
蔡勳喝著茶不緊不慢道:“暫且再等等,你若是不想等便先行回縣衙吧。”張飛自討沒趣便拉著關羽說起了小話。
又過了半個時辰,蔡勳等人這才見到姍姍來遲的盧植。
盧植一副中年文士打扮,精神矍鑠,即便已年過半百也依舊不顯老態。
蔡勳等人趕緊迎了上去,“後學末進蔡勳蔡子卿見過盧老!”說著蔡勳便對盧植行學子禮。
盧植也是虛扶一下示意蔡勳坐下說話,原本盧植並不想見蔡勳,但架不住蔡勳三天兩頭就來一趟,把人擋在外麵倒顯得是自己太小家子氣了,傳出去還以為是盧府不知禮呢!
盧植對蔡勳沒有半分的好感,不想見他的原因也很簡單,蔡勳在涿縣的所作所為他也多少知道一些,他認為此人殺心太重,現在又是弄出一個什麼新政來,這不是在異想天開麼!
盧植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淡淡地說道:“不知知縣大人來我府上有何貴幹?”
蔡勳見盧植這般直接便已猜到,想必是盧植對自己沒有好感想趕緊打發走自己。
蔡勳拱手說道:“小子上任涿縣多日卻一直無緣拜會盧老先生,慚愧慚愧!學生確有一事相求,懇請盧老收我為徒。”說著便跪了下來。
這可把盧植驚呆了,在漢代可不興行跪拜大禮,哪怕是麵對皇帝,那也是站而論道,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當然還有跪恩師。
盧植當即閃開不受他的禮,並把他扶了起來說道:“何至於此啊!”
在蔡勳看來跪下磕兩個頭又不會掉塊肉,大丈夫能伸能屈嘛!
況且盧植這麼大把年紀了,自己這個後輩給他磕個頭怎麼了!
蔡勳固執地說道:“還請盧師收我為徒,不然子卿就在此長跪不起。”
這可把盧植整不會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堂堂一個知縣天天跪在自己家裏這算怎麼回事,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嗎?
盧植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先起來吧。”蔡勳見盧植鬆口了也是起身站在盧植身側,神色甚是恭敬。
盧植問道:“你如何看待而今的形勢?”
蔡勳明白盧植是在考校自己,思考片刻答道:“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的大漢已經到了危急存亡之秋也。”
蔡勳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盧植又說道:“我以為朝廷積弊久矣,當今天子失德,沉迷酒色而荒廢國事,內有十常侍蒙蔽聖聽,大肆打壓異己,外有封疆大吏擁兵自重、茶毒百姓,如今已成尾大不掉之勢。久而久之大漢必定四分五裂。”
盧植:“慎言!此言出了盧府便不得再說了明白嗎!”接著盧植又問道:“爾平生誌向如何?”
蔡勳為了拜師也是拚了,直接把那被穿越者抄爛的橫渠四句念了出來:“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繼往聖之絕學,開萬世之太平。”
“好,好,好,汝之誌向我不能及也。我盧植晚年得此佳徒,無憾也!”盧植高興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