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曹操這副神情,蔡勳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地說道:“孟德兄,這是何意啊?小弟不明白孟德兄所指何事,還請兄長明言。”
眼看蔡勳矢口否認,曹操也不再試探,直接道出了來意,“賢弟此次興兵進犯徐州已是怨聲哀道,竟還不顧朝廷法度強取陳留。賢弟此舉可是讓為兄難辦的很啊!”
“況且那陳留郡乃是在我兗州境內,陳留太守張邈更是我相交多年的好友,賢弟此番鳩占鵲巢,於公於私為兄都得站出來向賢弟討要一個說法。”
聽到這裏,蔡勳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了起來,語氣疏冷地說道:“孟德兄,是來興師問罪的麼!”
眼見氣氛馬上就要變得劍拔弩張起來,曹操突然大笑道:“哈哈哈,先前不過是為兄與賢弟開的玩笑罷了。”
蔡勳見到曹操這般作態,也是麵色稍緩,“既是如此,還請孟德兄進城一敘。”說著便將曹操等人給迎了進去。
“賢弟,此番已經取得彭城、下邳二郡,徐州六郡現已得其二,何不就此罷手,免得再開戰端 ,遭人非議。”曹操端起桌上的酒樽緩緩說道。
“兄長此言差矣,小弟揮師南下乃是那陶謙老賊謀害我叔父在先,我替家叔報仇有何不可。而今,我雖攻破了下邳郡,可卻一時不察讓陶謙一路逃到了廣陵郡。”
“陶謙老賊依舊活的好好的,而我叔父卻是再難複生,若是不能手刃此惡賊,待到百年之後,我蔡勳又有何麵目再見枉死的族人們。”蔡勳憤憤不平地說道。
“若是孟德兄,也想阻攔我複仇,那便就此開戰吧!我幽州兒郎沒有一個是孬種!”
“賢弟,何至於此!我曹操生平不好與人爭鬥,尤好解鬥。此番陶謙雖有過錯,但也罪不至死。”
“況且那陶謙乃是朝廷親封的徐州牧,在徐州更是素有賢德之名,賢弟為報私仇而伐之,將朝廷的法度和威嚴置於何地?”
“如此一來,賢弟此番興兵必會授人以柄,而那袁紹等人更會以此來攻訐賢弟,到時候賢弟的聲名也會因此受損。”
“所以賢弟何不看在為兄的情麵上與陶謙、張邈二人和解,而徐州軍民也會感恩賢弟的恩德,如此一來豈不是皆大歡喜。”曹操笑著說道。
看到曹操一副切身處地為自己考慮的樣子,蔡勳也不禁感歎,老曹的演技還真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都快趕上後世的奧斯卡影帝了。
真不愧是名垂千古的大梟雄啊,自己差點就真信了他的鬼話!
“孟德兄,此言差矣!我與陶謙乃是血海深仇,豈是說和解就能和解的。況且我出兵之前便已奏明天子,何來違抗朝廷法度一說。”
“我與孟德兄相識已久,如今更是以兄弟相稱,我之叔父亦是汝之叔父,若是孟德兄的父親被陶謙所害,兄長難道不會興兵報父仇嗎?”蔡勳立刻反擊道。
蔡勳的一番話簡直就是把曹操架在火上烤,若是真的曹嵩死在了陶謙手裏,按照曹操的性格,肯定會大開殺戒,將這徐州城殺個雞犬不留。
當然這話曹操自然不會說出來,這蔡勳還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抓住與自己兄弟相稱的這件事大做文章,若是自己真的發兵攻打他,自己反倒成了不孝不義之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