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栽文放下日記本,拿出手機尋找迎青的好友。
他倆雖然沒有互相拉黑,但也跟拉黑沒啥區別了。
彼此的朋友圈都不給予對方權限。
她以前還想通過顏末他幾個了解,但迎青一知道他們沒再敢給過。
“迎青啊迎青,姐姐我等你等了八年。”孔栽文躺床上雙目空洞。
父母平時都不管她了,也就幾個節日勉強跟她見一麵,趙璿冰朔南穎她們都有一兩個小孩了,自己還單著。
幾年前追求的人很多,大到市裏市委的官,小到能入眼的也是做穩定買賣的。
三十了,老姑娘了,沒多少人稀罕了。
有人傳她生育不了才不結婚,一聽到這個,她不因為謠言傷心,
她傷心的是沒留住迎青當年那個孩子。
這是他最可能恨自己的原因吧。
自己又有什麼錯,他沒有明確表示會負責,爸媽打罵著讓她去打掉孩子。
但當時,孩子幾乎是他倆之間唯一的聯係了。
雲熙:“我跟這個孽種隻能留一個!你選吧!”
看著披頭散發的母親和接近崩潰的父親,她退步了。
在外市的小診所裏做的墮胎手術,除了父母沒幾個人知道她這份痛苦的回憶。
“你就一點都不喜歡孩子嗎?迎青。”孔栽文又流下了一滴淚。
那天夜裏,她睡夢中看到一個嬰兒在她周圍飛來飛去,嘴裏重複著:“媽媽不要我,媽媽不要我……”
她那一陣子有很嚴重的失眠症,進而引起神經衰弱,虛脫等不良後果。
一個老中醫用偏方救的她的命。
但她沒想到,迎青也成了中醫。
她有了自殺傾向,在家裏呆了半年才變回正常人。
“這一切,都因為你遇到了迎青。”趙璿冰說。
因為遇到迎青。
遇到迎青。
迎青。
孔栽文昏睡過去。
孔栽文不知道,迎青在他們高中畢業那年回來後和她在一起。
完全就是在演戲。
“迎青是我見過最理性的家夥。”
-屈國正。
吃完夜宵後迎青被他倆送到別墅。
目送兩人離開,他拿出衝易放在桌子上不起眼的一張名片。
呼叫了十秒掛斷。
他拿了瓶啤酒坐在外圍大廳靜候那個人。
十分鍾過去。
一個姑娘不慌不亂的走了進來,開口便是:“您好,迎先生。”
迎青沒有急著回答她,對著手機念了起來:“劉雅夢,磚縣本地人,畢業於渤港醫科大學護理係碩士學位,自考幼師資格證,現機關幼兒園小三班幼師。”
姑娘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消失。
“能在縣委大院旁邊的機關幼兒園當職的,多少跟縣委裏邊那幫人有點關係。”“說說看,誰是你的關係。”迎青站起來,示意她跟自己走。
“我沒有關係。”姑娘立即回答,快步跟上去。
“那,”迎青站在樓梯上停下來“劉建彰跟你有沒有血緣關係啊。”
姑娘站住,低頭思考了一會,不得不承認劉建彰是她大伯。
“第一印象不太好啊妹妹。”迎青接著向前走“曾經在仙熾實習了兩個月?”
“對。”劉雅夢答。
“你碩士學位為啥回來當幼師。”迎青帶著她來到內庭一間客房,劉雅夢熟練的進去關上門。
迎青背對著站在門外。
“衝總說有他的安排。”劉雅夢隔著門回答道。
“呲。”迎青笑一聲。
“該做什麼都培訓過?”迎青問。
“按衝府內部培訓的。”劉雅夢走出門來,剛才的黑色外套被換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迎青在衝府見過的簡樸幹練的女仆裝。
迎青瞥了她一眼,交代了幾句準備回房。
離開前他轉過身正對劉雅夢。
“如果碰巧能遇上他,告訴你大伯,迎樓迎青問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