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光,久違的光(1 / 2)

飛機的轟鳴聲讓半昏半醒的琉璃再次睜開了眼睛,她看向機艙的其他方向,機上除了博士和她,就再也沒有第三個人了。而博士坐在擔架邊的座位上,正在低頭看著手機。琉璃艱難地翻了個身,看到了窗外被朝陽照射的金色雲彩正在滾滾遊過,晨光照進了昏暗的機艙,溫柔地照在琉璃的身上,在這溫暖之中,琉璃感到了久違的安心。

黎明,真的到來了嗎?

突然,她感覺自己已經失去光明的左眼正在不自然的躁動,一陣陣輕微的脹痛從眼眶中傳出。不知為何,她有種想睜開左眼的欲望,她努力嚐試,卻失敗了兩次,直到第三次,她使出那已經十分微弱的力氣,終於睜開了左眼。“還是那樣,一片黑暗…”她的心裏失望的嘀咕,這時,她驚訝的發現,黑暗之中出現了一片朦朧的光影,有光出現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片光芒由原來的一點擴散開來,也由原來朦朧的影子變得逐漸清晰,立體感也突顯了出來,當一切景物完整的出現在琉璃眼前時,她嚇了一跳。很快,她連忙閉上了雙眼,在黑暗中摸到自己的左手,猛地一掐,真實清晰的痛感正在告訴她:“這一切並不是夢。”

她又帶著懷疑和期待的心情,慢慢地睜開雙眼,左眼再次看到了清晰的景象,她欣喜若狂,激動的淚水流出了眼眶。

光明!

她渴望的光明來了!

她那滿是快樂的抽泣聲引起了博士的注意,“怎麼了?孩子,你有哪裏不舒服嗎……等等!你的眼睛,這是……”博士一開始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但他冷靜下來思考了一下,再次問道:“孩子,你的左眼不是看不見東西的嗎?”

“我…我也不知道,剛剛才看清東西的。”琉璃依然很興奮,可博士卻陷入了沉思。

十幾分鍾後,運輸機停靠在了羅德島巨大空曠的外甲板上。前來接應的兩名醫療幹員把擔架抬往醫療部的手術室。

博士也沒閑著,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趕往實驗室,穿過龐大的標本庫,他在辦公室裏找到了正在整理文件的凱爾希。

“博士…有什麼事嗎?”她打量著氣喘籲籲的博士,依舊用那平靜的語氣問道。

“老…啊不!凱爾希,你一定要去看看這個剛從城區過來的孩子。”

“我還沒空,晚點,等我整理完這批實驗數據再說。”凱爾希又轉過頭去整理那堆積如山的數據文件了。

“真是的…這個整天就知道忙的老太婆……”博士小聲嘀咕了兩句。

“你剛剛說什麼?”凱爾希陰沉著臉,又轉頭問道。

“不不不…我啥也沒說…你忙你的吧。”博士嚇得一激靈,故作鎮定地狡辯了兩句就匆忙離開了辦公室。

手術室裏,琉璃依舊沉浸在重獲光明的喜悅中,直到麻藥注入了她的血液中。很快,腹部的痛感消失了,接踵而來的是強烈的困意,不知為何,她想起了一年前被抓走的夜晚,不過這次,琉璃相信這不堪回首的過往已經到了翻篇的時刻了。

另一邊,西北地區的無名小鎮。

覃萃華幾乎一直活在強烈的自責與悲傷當中,雖然隻過了不到一年,她看上去仿佛老了10歲,她簡直不懂該如何麵對戰死沙場的許玥,她依舊記得許玥托付給她的請求。自從琉璃離家出走的那天,她也與家人陷入了漫長的冷戰當中,可時間流逝,看著覃萃華沒日沒夜的往返於家和派出所之間,隻要見到一丁點線索,就可以讓覃萃華風雨無阻的趕到派出所,這驚人的毅力和決心也在一點點感化著她的家人,就算之前對琉璃再這麼鐵石心腸的幾個大人都漸漸地轉變了態度。直到最近兩個月,他們開始勸說覃萃華,不要再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個已經了無音訊的孩子身上了。不出所料,每次勸說都被覃萃華用斬釘截鐵的語氣回絕了。在她心裏,幾乎隻剩下了戰友和她多年的羈絆,這羈絆也在驅使著她,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決不能輕易辜負了許玥和她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