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嶽寒香有些氣惱得說不出話來,看得出她很尊敬江葉流,不容許別人譏笑他,安小生沒理會她,走到門口按響了門鈴。
過了一會兒,裏麵傳來一個蒼老雋樸的聲音:“是寒香吧?”大門吱啦一聲開了,一個已經謝頂的腦袋探了出來,額頭深深的三道皺紋刻在上麵,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老花眼鏡,眼眶雖然有些凹陷下去,但一雙眼眸還是那麼的精明,老人疑惑的目光打量了安小生幾眼,一個邪邪的笑容浮起:“安小胖,是你小子啊。”
“行啊江老師,想不到五年過去,你還認得出我,看來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啊,真是可喜可賀。”安小生也嬉皮笑臉的說道。
那老頭正是兩人的老師江葉流,隻見他打開大門,身上穿了一套灰色的中山裝,倒也有些像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工人代表,聽了安小生的話,他也不著惱,狠狠的給了安小生腦門上一個爆栗笑道:“好小子,還是沒變啊,一見麵就臭起老師來了,你後麵跟著誰呐?是你小媳婦麼?”
嶽寒香瞪大了眼睛,想不到平日嚴肅少語的江葉流見到安小生之後居然會有這麼開朗的一麵,上前說道:“江老師,我是寒香,不是她媳婦。”
安小生笑道:“江老師,才誇完你,想不到這麼快就老眼昏花了,連寒香也認不出來了?”
江葉流扶了扶眼鏡笑道:“我故意的,先進屋,待會兒再問你怎麼會把寒香拐到手的。”
嶽寒香急得跺腳:“江老師,我和他沒關係的。”江葉流清咳一聲嚴肅的說道:“沒關係怎麼會一道來?好啦,老師也年輕過,知道是怎麼回事,先進屋吧。”
走過一臉鬱悶的嶽寒香身前,安小生低聲笑道:“別生氣,江老師那是在拿你來作弄我呢,你越解釋,他越高興,不如你大方點承認了,他就沒話說了。”嶽寒香怒視嬉皮笑臉的安小生:“和你一道準沒好事,江老師不是那樣的人,我一會兒就給他解釋。”安小生輕笑一聲:“我猜你和江老師相處的時候,都是一板一眼的,所以他也擺出那副師長模樣,他這人就是這樣,和不同的人相處,有不同的方式,過會兒你就明白了。”
進到四合院內,隻見這個不大的院落種滿了各式花卉,左上首一株巨大的香樟樹將半個院落都罩在它的樹蔭下,右上首假山伴著數盆盆景妝點得清素淡雅,香樟樹冠下石桌、石椅在一塊青石板上和香樟樹融為一體,整個院落有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江葉流招呼兩人坐下拿起石桌上的木質茶具給兩人倒茶,笑著說道:“老伴她回娘家去了,今兒就我一個人,好在你們來給我做伴,更難得的是小胖子,沒記錯有五年沒見你了吧。”
安小生還沒答話,嶽寒香站起身說道:“江老師,你們倆慢慢聊,我先去幫您收拾屋子。”
江葉流嗯了一聲說道:“也成,寒香你這孩子就是這樣,總要先把事做完了才肯坐下,是個閑不住的人。”
嶽寒香微微一笑,轉身進屋去了,看起來對這裏很熟悉,安小生說道:“江老師幾年沒見神采依舊,師母她身子好麼?”
江葉流喝了口茶說道:“老樣子,不好不壞的,唉,你嚐嚐這茶,正宗的普洱千年老樹紅茶。”
安小生喝了一口,隻覺得入口甘苦,卻不澀口,跟著一股回甜的甘味直衝舌底,生津止渴之下,把昨夜的宿醉都衝淡不少,當下讚了一聲說道:“好茶,江老師,不知道您多年的失眠症有沒有好轉,這是我在巴西亞馬遜的時候,當地人給的香睡樹葉製成的吊墜,用來治療失眠聽說很好,您試試。”
一隻異國請調的吊墜送到麵前,江葉流笑嗬嗬的接過,一聞之下果然一股淡淡的香氣直衝腦門,解憂解乏,笑道:“想不到你還記得老師這個老毛病,五年不見,今天中午在老師這裏吃飯,咱倆好好喝一杯。”
安小生苦著臉道:“昨晚才喝醉了,都還沒醒呢。”
“沒事,正好和回魂酒,喝了就醒了。隻是老婆子回家去了,沒人做飯,難道要出去吃?”江葉流有些沮喪,忽然眼前一亮笑道:“借你媳婦兒使喚下,寒香的手藝也是不錯的。”
安小生微微一笑說道:“老師還是討厭外麵的吵鬧,在家裏隨便吃點就好,不過寒香我可不敢使喚,得勞您大駕和她親自說去。”
江葉流哈哈笑了起來:“非典型性妻管嚴,好,我這就進屋和寒香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