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試的試帖詩不會很難。
不會像後麵的鄉試、會試那樣,說不定還要思考一下考官要考的是什麼。
像現在秦夫子抽出來的這道試帖詩題目就是一個簡單明了的【梅】字。
靖朝的試帖詩講究以物言情,以物喻人。
借著景物抒發自己內心的情感。
像梅蘭竹菊這一類常見的植物,陸楊私底下也沒少練。
或者說,像陸楊這樣要考科舉的學子,平時都會以這些常見的植物練手。
畢竟說不準那次考試,就剛好遇到自己練過筆的植物呢?
想到這,陸楊笑了笑。
他停止磨墨,拿筆沾了沾墨水。
打算在草稿紙上,先把自己腦海裏一閃而過的大概詩句寫下來。
這種景物的試帖詩練多了,看兩眼腦海裏便會自動出現詩句。
後麵再稍微改一改,就能成為一首不錯的五言六韻試帖詩。
而且像縣試中的試帖詩,隻要不偏題,一般都沒什麼問題。
五言,就是每句五個字。
六韻,就是詩中要有六個韻腳。
把這六個韻腳弄好,就算分不高,這試帖詩也不會出啥問題。
除非是真有人眼睛不好使,把梅寫成菊什麼的。
那考官睜隻眼閉隻眼也看不過去的,那就不行了。
陸楊眼睛自然沒問題。
把大概的詩句寫好後,陸楊也沒有著急潤色。
而是打算把前麵的背誦填空題在草稿紙上也寫一遍,以防出現錯字。
陸楊寫得認真。
等他停下筆時,他才發現學室裏的氛圍有些怪怪的。
陸楊看了看右前方的餘濤和旁邊的孫元生。
發現這兩人臉上都帶著一絲緊張後,陸楊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這是怎了?
礙於秦夫子還在上麵看著,陸楊也沒敢東張西望的,低頭潤色好草稿紙上的小作文後,便抄到試卷上。
秦夫子抬頭看了眼正在底下奮筆疾書的幾人,又低頭看了一眼之前交上來的考卷。
越看眼裏就越是滿意,隻是想到那人的身世......
秦夫子便控製不住地歎了一口氣。
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天賦。
秦夫子心事重重地把考卷放好,然後繼續看著下麵幾人。
不知過去了多久,秦夫子終於拿著大家的考卷離去。
陸楊摸了摸肚子,把桌上的東西收好後,打算先去夥房那邊吃個飯。
然後再回舍房裏休息。
劉開毅這會已經背起箱籠,走到陸楊身旁等著陸楊一起去夥房。
一旁的齊寧還坐在位置上,手捧著一本書,看樣子是並不打算去夥房那邊吃飯。
陸楊掃了一眼,背起箱籠對劉開毅道:“我們走吧。”
甲班裏本來就沒多少人,加了一個齊寧進來,也不過是九人罷了。
陸楊和劉開毅出門時,學室裏隻剩下正在認真看書的齊寧了。
陸楊目不斜視地往前走,一旁的劉開毅卻頻頻看向學室裏麵。
見陸楊一點都不好奇齊寧後,劉開毅笑道:“為方你怎麼都不好奇這人呢?”
“賦起兄?”
陸楊掃了一眼劉開毅,心裏有些不解。
“這有什麼好好奇的?”
他還不如好奇一下夥房今天弄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