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興陽縣後,日子便又恢複了平靜。

陸楊在家賴了幾天,六月一到,便收拾東西麻溜滾去縣學了。

不知是不是他科試得了個廩生的緣故,陸楊回到縣學之後,便時不時有人遞送請帖,不是邀他參加詩會,便是邀他參加酒會。

陸楊對這些毫無興趣,甚至連打聽都沒去打聽,直接便拒絕了。

一來二去,縣學裏的生員也就知道了陸楊的態度,後麵陸楊也就沒有再收到類似的請帖。

孟良平倒是給過陸楊建議,讓陸楊從中挑兩場過去穩固穩固彼此之間的關係,以後說不定大家也有個照應。

陸楊聽完就忘了。

他可是要當鹹魚的人,彼此之間需要什麼照應關係呢?

到時他出出主意,動動嘴皮子,哪還用得著他做什麼?

不過陸楊也知道這個動動嘴皮子的事,還得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實現,急不得。

進入十二月份後,天氣更冷了,陸楊也懶了些。

除了日常訓練和運動,還有每月的上課日,陸楊就窩在房裏看書。

孟良平也不是很喜歡往外麵跑,除了偶爾陪陸楊訓練,還有每月抽點時間參加一兩個詩會,他便也跟陸楊一樣,窩在房裏看書。

何照玉比兩人要活躍些,經常跑來兩人的房裏,有時帶酒肉過來聊天解悶,有時就拿張紙過來解疑。

陸楊也懶得再去交什麼朋友,有孟良平和何照玉,他的縣學生活已經足夠豐富多彩了。

劉開毅幾人也在準備明年的縣試,陸楊與幾人也沒有怎麼見麵。

這些時日,陸楊看似悠閑,其實還得準備明年的鄉試,心裏也不似表麵上那麼平靜。

若是考過鄉試,那就是舉人了。

這舉人可是與秀才不一樣。

秀才的待遇,更多的是惠及個人,免賦役也隻是免除家裏的兩人。

而舉人不僅可以全家免除賦稅徭役,還有一百八十畝免稅田。

除此之外,還有做官的資格,與地方官員平起平坐。

兩者之間的層次已經不一樣了。

若不是舉人有特定的義務要履行,陸楊都想考到那就止步了。

聽著旁邊孟良平和何照玉的說話聲,陸楊微微眯著眼睛,看著上方的帷帳神遊。

距離年底越來越近了,明年他還得履行作保的義務,二月的縣試,四月的府試,他都躲不過。

到時,他還得找人去查請他作保的考生,想想,明年的事還真不少。

想到這,陸楊頓覺頭疼,他閉上眼睛,將手覆上額頭,企圖忘掉這些事。

孟良平正跟何照玉說著幾天後的安排,見陸楊一言不發地倚靠在床邊,便說:“為方,到時的酒會,你可不能就這麼躲過去了。”

“嗯?”陸楊放下手,坐直身子,看向孟良平和何照玉。

“什麼酒會?”

何照玉和孟良平之前雖沒有一直說酒會這事,但也是聊了好一會的,沒想到陸楊竟然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看著陸楊微紅的額頭,何照玉眉頭微皺,“為方你是不是心裏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