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又大又急,睜開眼睛看前麵都是灰蒙蒙一片。

陸大石讓陸楊幾人先進去,他一會要把馬車拉到棚子那邊避雨。

陸楊幾人點頭,連忙小跑著進去。

就算穿了蓑衣,陸楊的腳下也是濕了。

等換好衣服出來,陸楊才發現他爹他們已經把馬車上的東西搬到了堂屋裏。

劉曉見他出來,起身去夥房那端了一碗薑湯過來。

“你大哥喝了兩碗,你也喝兩碗。”

“好。”

陸楊雖然沒淋到,但也聽話地喝了兩大碗薑湯。

他放下碗,看了看堂屋,問道:“娘,大哥呢?”

劉曉指了指家裏人洗澡的小房間,說:“在裏麵泡著呢。”

陸楊一聽,這才放心。

陸鬆這會已經把陸楊的東西搬到了陸楊房裏。

他從外麵走進堂屋,笑著說:“娘,我看這雨應該要下好幾天,楊子的東西都備好了吧?”

劉曉站在堂屋門口,看了會正嘩啦啦下著大雨的天色,才轉身走到桌前坐下。

“備好了,你爹前兩天都給弄好了。”

陸楊看了眼陸鬆,喊了聲“二哥”後,又看向劉曉,問道:“娘,爹給我備了什麼?”

陸楊都參加過這麼多次考試了,家裏人都知道該備些什麼東西。

聞言,劉曉就說:“給你備了些驅蟲蛇的藥粉,還買了些解渴消熱的茶葉,到時候你爹說給你磨成粉帶進考場裏去。”

劉曉頓了頓,問陸楊:“你看還有什麼要準備的?”

家裏有油布,陸楊想了想,還真沒想到還有什麼沒準備的。

他搖頭,“到時候娘給我備塊油布就好,其他的也沒什麼了。”

“行。”劉曉應了一聲,起身去夥房準備晚飯。

等劉曉走後,陸楊看向陸鬆,笑道:“二哥有事要跟我說?”

陸鬆點頭,臉色有些微的難看,“是這樣的,省城那邊的店鋪我打算關了。”

“怎麼回事?”

省城那邊的店鋪不大,合作的酒樓也就一家,提供的酒也有數量限製,按理說也不應該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才是。

陸鬆看了眼陸大石的房門,微微探過身子,低聲道:“還不是姓薑那小子暗中下手,酒樓那邊突然就毀約了,甘願把違約的銀錢給我們也不願繼續跟我們合作。”

陸楊手指點了點桌麵,眉頭微微一皺,隨後又恢複平靜。

他道:“沒事,關就關吧,左右省城那邊水深,混了一年多也夠了。”

陸鬆不甘不願地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兩人也沒有再說,怕陸大石幾人聽到擔心。

鐵蛋和二牛自從五月份放田假到現在,就沒去過學堂了。

學堂那邊秦夫子也就是留了即將要考院試的甲班,其他班都放回去自己溫習了。

雜物間前陣子被收拾了出來,當做了鐵蛋和二牛的書房。

陸楊跟陸鬆說了兩句後,便去了鐵蛋和二牛那,打算看看他們現在在做些什麼。

天色暗沉,看書肯定是看不了的。

陸楊到房門前時,就聽到了二牛背書的聲音。

他站了一會,時不時還能聽到鐵蛋提示二牛背錯或者想不起來的地方。

陸楊笑了笑,也沒有打擾他們,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把箱籠裏的東西擺放在桌麵上後,陸楊又把幹淨衣服放到衣櫃裏,然後拎著髒衣服出了門。

因下著大雨,陸楊也沒有用水泡著,而是丟到了木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