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揉了揉眼睛,聞言,回了句:“巳時了,一會我去夥房那邊給你煮點稀飯。”
陸楊點頭,剛好他也沒什麼胃口。
他看出了陸柏通紅的雙眼,以及眼下的烏黑,便出聲讓陸柏一會回房去休息。
陸柏點頭隨口應了聲,神情看著有些不太樂意。
陸楊又勸了兩句後,陸柏才答應晚點一定會回房好好歇息。
想到何照玉的身體,陸楊又問了下他們的情況。
陸柏回道:“何兄弟風寒重了些,不過比你好。”
他頓了頓,又說:“高兄弟他們出來時有一些難受,吃了大夫開的藥後,這兩天已經好多了。”
陸楊笑了,他能聽出來陸柏話裏的怨氣,應該是在埋怨他不會照顧自己的身體。
他想了想自己的情況,保溫什麼的也注意了,薑片也煮了,這還發燒,那就是在號舍時被傳染上的。
好在他也注重鍛煉,相信很快就能好起來,至於為什麼能睡這麼久,陸楊估計也是他在號舍裏沒睡覺的原因。
至於為什麼在號舍裏沒睡著,陸楊又想了想,估計一部分是他當時身子就有些發病的征兆,另一方麵,就是別的問題了。
不過這會倒是讓他給想開了,都是命。
陸楊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又吃了兩天藥後,陸楊就活蹦亂跳的,看著比之前沒生病時的狀態還好。
何照玉身子也好了些,就是鼻子還有些堵。
往往看到陸楊與高敬平幾人談笑風生的樣子,何照玉便羨慕陸楊的體質。
鄉試放榜在九月上旬,高敬平直接提出在這裏住到放榜。
陸楊幾人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選擇留在省城等放榜的考生也算多,陸楊幾人出去逛了一次後,便打算不再出去。
因著鄉試過了便是舉人,這些留在省城等放榜的考生也不是單單為了等放榜。
大部分還是為了討好有把握上榜的考生,趁早拉好關係,為以後著想。
陸楊作為小三元得主,自然也是有人打聽到了他這裏。
不出門還好,一出去,走在路上都會有認出他的人過來打招呼。
人家笑臉相迎的,陸楊也不好擺臭臉,隻能笑著跟人聊了會。
他與這些人也不認識,聊起來不是聊考試上的事,就是聊書上的事。
難得考完放鬆,陸楊並不想在外麵也聊這些,所以有時候說話也就簡單粗暴了點,讓人有時候都接不下去話。
好在他身旁還有高敬平幾人,由著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接腔,氣氛倒也算融洽。
就那一次,陸楊後麵說什麼也不出門了。
高敬平的名聲也大,那些人養好身子,緩過來之後,便約著一起上門來邀高敬平去茶樓酒樓相聚。
人一多,高敬平也不好推脫,就跟著去了幾天,後麵也跟陸楊一樣放出話,說身體有恙,不好出門,如此才推了這些酒會。
何照玉和孟良平也無心去討好誰,何況別人要討好的人正是他們的好友,算起來他們也確實不用去特意跟誰拉好關係。
這天,幾人正說起了這個。
陸楊在一旁聽著,端著茶杯喝了兩口後,才慢悠悠地笑道:“人就在這,你們不來討好我嗎?說不準我真中了。”
高敬平幾人轉頭看了一眼陸楊,安靜了一瞬後,又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著外麵那些事,根本不搭理坐在一旁的陸楊。
陸楊“嘖”了聲,喃喃道:“果然得到了就不會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