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楊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但看他們的眼睛和神情,估計是在笑話他吧。
誰讓他是個大冤種呢......
陸楊也沒在意他們在說些什麼,抬步就往裏走。
他隨意地找到一小片地方坐下,也不管那上麵髒不髒。
他看著身旁幾人,笑了笑,說:“在下吳有,是過來投靠親人的,你們也是嗎?”
陸楊選的幾人年齡看著不大,眉眼間也是機靈活潑那一類的。
聽到陸楊的話,其中一人笑道:“那你咋尋親尋到這來了?”
陸楊歎道:“還不是說家裏人太多,住不下才讓我過來客棧裏住嘛,誰知道......”
陸楊眼睛繞著通鋪房轉了轉,顯然是十分不滿意這個房間。
另一人聞言,“哎”了聲,說:“這你就不懂事了,現在有得住就不錯了,你還想啥呢?想當初本少爺還不是住的上等房,如今也在這邊擠了這麼久,你過段日子就會適應的。”
陸楊落寞地點了點頭,“這位仁兄說得對,隻是我心裏總有些不甘,那人拿了我這麼多錢,最後卻也隻是把我安排到這邊,我......唉。”
說著說著,陸楊的肩膀都垮了下來。
一旁還在嘀嘀咕咕小聲說話的幾人,聞言都停了下來,紛紛轉頭看向陸楊。
陸楊隨意地掃視著房間裏的人,似乎是好奇大家為什麼都看著他。
之前那人隔著一人拍了拍陸楊的肩膀,低聲道:“你說這些有什麼用,能活下來就行了,錢的話,到時候再賺回來。”
這人明顯要善談一些,陸楊衝著那人拱手,“請問仁兄尊姓大名?”
那人愣了下,隨後笑道:“你叫我周駿就行。”
陸楊點頭,總算露出了一絲笑意,“周駿兄,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周駿看著陸楊,突然笑了笑,他伸手扯了扯身上的破衣裳,示意陸楊多多關照什麼的,還是免了。
陸楊也笑,他起身走到周駿身旁擠著坐下,“周駿兄來這多久了呀?”
周駿挑了挑眉,往後一躺,看著上麵的屋頂,說:“多久了?我也有些記不清了,應該有半個多月了吧。”
陸楊轉頭一直看著,沒有忽略周駿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恍惚。
他頓了頓,隨後說:“周駿兄,你們都是來自哪裏的啊?”
沒等周駿說話,陸楊便說:“我爹在鹹寧那邊做生意,出事之後我也沒見過他了。”
周駿聞言,沉默了會才說:“我就是鹹寧過來的,你爹叫什麼?”
陸楊的心咯噔了下,片刻後才抿唇笑了笑,說:“周駿兄應該不知道,對了周駿兄,鹹寧那邊的情況如何啊?我擔心我爹。”
說起鹹寧,周駿有些失神,也顧不得陸楊轉得有些生硬的話題。
久久,他才說:“如果鹹寧那邊還好,我也就不用來這邊了,你覺得鹹寧那邊該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陸楊垂眸看著周駿,兩人視線對視著。
周駿語氣裏有種痛苦和飄忽,陸楊沉默了片刻,然後才搖了搖頭,說:“周駿兄不好意思,讓你想多了。”
周駿微微搖了搖頭,隨後閉上了雙眼,一副不想再說話的樣子。
陸楊也沒有再找人說話,他漫不經心地看著房裏的人。
他們剛剛說的話,房裏的人也是能聽到的。
大家臉上都有些失神,仿佛是在想著什麼事,房裏安靜了下來。
呂景山辦完事,連忙跑了回來,就怕陸楊被人欺負。
結果他一跑回來,發現陸楊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而奇異的是,房間裏竟然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