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才英心裏雖然明白,但聽到這些話,還是微微皺起了眉。
那人一看,便不好意思地嗬嗬道:“讓陸欽差見笑了,我們平時都是這樣喊的,陸欽差這是聽不習慣吧?”
馬才英搖頭,他看向正睜開眼睛,警惕地看著他們的周駿,想了想,讓獄卒往後一些,他要問周駿一些話。
獄卒連忙往後退。
周駿看著外麵,扶著牆慢慢起身。
他渾身都疼,若不是他還有事情要去做,估計他也撐不到現在。
剛開始關進大牢時還好,他們雖然埋怨他,但至少不會動手。
可等穆老三找他們單獨都問了一遍話後,周駿的噩夢就開始了。
這些人竟然跟換了副麵孔一樣,輪番對他拳打腳踢的,期間還知道要避開要害。
若說這些人沒得到穆老三的吩咐,周駿第一個不信。
這些天裏,周駿身上每天都添新傷,就是為了逼他說出吳有的下落。
可他哪知道吳有去了哪裏呢?
說實話也沒人信。
前兩天有人沒忍住對他下了狠手,他醒來時,便在了這一個單獨牢房裏。
結果他還沒把傷養好,又有人過來找他了嗎?
周駿有些恍惚,他冷冷地看著前麵,喃道:“我說了我不知道吳有去了哪裏,你們為什麼就是不信呢?”
聲音不大,馬才英根本沒聽到。
他的眼神仔細看過周駿露在外麵的傷,問道:“你是叫周駿吧?”
周駿點頭,也沒說話,眼睛看著馬才英,在想這些人過來的目的。
馬才英說:“我聽說你是亂民的頭,你背後的人是誰?”
“亂民?嘶...”周駿笑了下,卻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傷。
他看著馬才英,問:“你是誰?穆老三派來的人?”
馬才英搖頭,“我是皇上派來查災散賑的欽差。”
“欽差?!”周駿眼睛一亮,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他連忙走到前麵,說:“你是從京城來的?”
馬才英點頭,“對,你若是有冤,可以跟我說。”
周駿眼睛慢慢紅了,“說了有用嗎?”
聞言,馬才英往後看了一眼,隨後看向周駿,點頭道:“有用。”
“我,咳咳咳!”周駿這一咳,臉色更白了,身上的傷像是被根線串聯在一起一樣,疼得他差點暈過去。
馬才英連忙說:“你別激動,有話好好說,千萬別激動。”
周駿點頭,咳了一會才停下來。
他擦了擦眼淚,剛想說穆巡撫這些人做過的事,便聽到那人說。
“你是亂民嗎?”
周駿搖頭,“不是,我就是在福源客棧大通鋪裏居住的災民,之前認識了一人,叫吳有......”
馬才英帶著周駿問了兩個問題後,柳全飛帶著人匆匆走了過來。
見此,馬才英沒有再問,轉頭看向柳全飛,“柳知府何事這麼匆忙啊?”
柳全飛緩了下呼吸,笑道:“我這不是怕陸欽差在這裏不習慣,就趕緊過來看看,免得讓他們衝撞到了您。”
聞言,馬才英輕輕地笑了笑,隨後指著周駿說:“柳知府,你看這人傷成這樣,罪還未定下,命都快去了半條了,這樣下去,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