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田見笑嗬嗬地點頭,摸著胡子在陸楊的示意下抬步走了進去。
呂福全有心想跟,卻是被何心遠一把關住了房門。
他臉色一沉,摸了摸差點被門砸到的鼻子,看了看在外麵站崗的兩名護衛,隻好轉身離開。
這一轉頭,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急匆匆找到柳前,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讓你看著城門的情況,你踏馬是不是給我忘了!”
柳前正像往常一樣,嗑著瓜子,坐在驛站門前的小板凳上樂嗬嗬地唱著小曲,還在想著晚上要拿著今日得到的二兩銀子去哪裏逍遙快活。
哪曾想呂福全二話不說,一過來便是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一巴掌著實把柳前給扇懵了。
再聽到呂福全說的話,他整個人愣愣地捂著臉看呂福全,完全沒反應過來。
呂福全一看柳前這傻樣,抬手又是一巴掌。
“嘶!全兄,腫麼了?”
柳前是不敢怒也不敢言,隻得巴巴地站起來,縮頭彎腰地詢問情況。
呂福全心裏一把火,一看柳前這慫樣,頓時火冒三丈,直接踹了柳前兩腳。
“我之前不是讓你時刻看著城門那邊的情況嗎?人來了你都不知道,我要你何用!”
柳前不敢躲,隻得站著不動被呂福全踢了幾腳,又打了幾下。
好在沒白挨打,他總算是明白了呂福全為何打他罵他。
“這,全兄,您不是說他們八月初六才出發嗎?我算著他們沒這麼快到的呀!”
呂福全一聽,伸手直接往柳前頭上打了一巴掌。
啪地一聲,特別響亮,把柳前打得是呲牙咧嘴的,卻是不敢吭一聲。
呂福全氣呼呼地坐在了柳前之前坐的凳子上,伸腳就是一踢。
“你算個啥你算,你連字都認不全,你懂個啥!”
呂福全氣壞了,胸膛劇烈起伏,感覺自己頭上都已經冒起了煙。
“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臭東西!”
氣不順,呂福全又罵了一句。
柳前被罵得頭也不敢抬,臉上和身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他卻是不敢摸,也不敢有其他異樣的神情。
“全兄,是今日住進來的那些人嗎?”
自從知道京城那邊要來人之後,這幾天驛站裏便沒有再進過這麼多人,如果不是呂福全,也不會弄成這樣!
柳前垂下的眼神裏恨意轉瞬即逝。
呂福全皺眉,“就是他們,你沒跟他們說什麼吧?”
“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柳前謹慎地開了口,全然不提陸楊塞給自己的那二兩銀子。
聞言,呂福全這才鬆了口氣。
隻是一想到還在驛站裏住著的那些人,他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明天他們可能要離開一會,你趁著他們不在,讓那些人收拾收拾,趕緊走人!”
“是!”
柳前也怕了。
額間冷汗都冒了出來。
不隻是因為驛站裏的情況,還有他懷裏的那二兩碎銀。
簡直滾燙得時刻在提醒著他拿了不該拿的錢,這下子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把這碎銀還回去。
呂福全正要離開,瞧見他那蒼白如紙的臉色,狐疑地偏頭看了會。
“你不會是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吧?”
一滴冷汗從下頜流到了脖子上,瞬間淹沒在衣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