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家那邊,就更不會對外去說了。
想來呂德賀知道鏡子的途徑,便是皇上送給皇後的那麵大鏡子了。
“為方兄,你帶有鏡子來嗎?”
呂建安拿著那兩顆珠子不願撒手,任憑呂德賀怎樣瞪他,也不願放回盒子中。
陸楊看了一眼兩人,像是沒看到一樣,麵色平靜,淡笑道:“鏡子受不住顛簸,我並沒有帶。”
“這樣啊。”
呂建安有些可惜,悶悶地把手中的珠子放回了盒子裏,還不忘跟呂德賀說,到時候把那個梅花珠子留給他。
“行了,你別在為方麵前丟人現眼。”
呂德賀把盒子蓋上,小心地放在另一邊,不許呂建安碰。
呂德賀突然換了稱呼,在場的人都明白這是一個什麼意思。
呂建安瞥了眼呂德賀,起身走回陸楊身旁坐下,沒有再鬧。
這一個玻璃珠子讓呂德賀興趣高漲,隨後的話題離不開玻璃。
不止是問玻璃到時候會不會流入民間,還問玻璃能做些什麼東西。
陸楊能說的便說,不能說的便隻是笑笑。
呂德賀也懂,不會追著問,不過一會,便把話題換了。
“為方,你年底便要跟婉慈成親了,若是在這邊遇到了什麼事,你盡管與我說,都是一家人,也不必太過生疏了。”
“多謝呂家主。”
陸楊頓了頓,當真也沒有客氣。
“不知呂家主可認識呂福全?”
“福全啊,他可是惹到你了?”
呂德賀語氣十分平靜,沒有絲毫意外,像是早就知道陸楊要問這個問題一樣。
“也不算吧,隻是我剛來驛站時,與他產生了一些摩擦。”
陸楊看著呂德賀,淡聲道:“他收了我一批馬,還說我們是臭氣熏天的難民過來的,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呂德賀臉色一變,眼神的平靜瞬間被打破,怒氣毫不遮掩地冒了出來。
“來人,去把福全那小子給我叫過來。”
呂福全來得很快,就像是他就在這裏一樣,一炷香不到,便出現在了廳堂裏。
陸楊端著茶碗淡定地喝著,準備看場戲。
呂福全是妾室所出,地位自然不如嫡係所出的呂建安。
呂德賀也是夠狠,直接把呂福全罵了一通,罵他不識好歹,竟敢在驛站裏仗著自己的那點權勢亂說話,在外胡亂敗壞呂家的名聲。
還讓呂福全跪下給陸楊道歉,得不到陸楊的原諒,就一直跪著別起來。
呂福全低著頭,聞言,砰地一聲就跪了下來。
“是我對不住陸郎中,還請陸郎中不要生氣,若是陸郎中氣不過,我便跪到陸郎中原諒我為止。”
陸楊聽得眼皮快速跳了兩下,忙把茶碗放下,起身把呂福全拉起來,可惜呂福全不配合,沒拉動。
“哎,你這。”
他看向呂德賀,“呂家主,跪倒是不用了,隻要他能改正就行,都是一家人,也不必搞那一套。”
不知是哪個字眼觸動了呂德賀,原本還很生氣,堅決要呂福全跪下的呂德賀臉上有了些緩和,淡淡地看了眼一動不動,扯都扯不起來的呂福全。
“行了,為方讓你起來,你就起來吧,往後可要擦亮眼睛,別再給我呂家丟人了。”
“是。”
呂福全低著頭走到一旁站著,絲毫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
陸楊看了眼,便收回了視線。
呂德賀看著,沉聲道:“為方你若是還不滿意,我讓他以後都別去驛站那邊了。”
呂福全一聽,抬起頭看了眼呂德賀,隨後又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陸楊都看在了眼裏,他今日過來又不是來結仇的,自然不會答應呂德賀剛才說的事。
“不必了,呂家主這樣說的話,那就嚴重了。”
“好,那這次我就聽為方的。”
呂德賀看向呂福全,嗬斥道:“還不趕緊謝謝為方!”
呂福全連忙出聲道謝。
陸楊擺手,讓他不必如此客氣。
呂德賀看著,心裏的石頭落了下去。
驛站的事,看來陸楊不會再計較了......
呂德賀很會找話題,不隻是問陸楊在京城的情況,還問陸楊心裏的打算。
陸楊隱約能感覺到呂德賀在向自己表明一種態度,成為呂家人,便能走上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