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永常不時轉頭看陸楊,總覺得陸楊最近好像有些不對勁。
但具體哪裏不對勁,他一時又想不出來。
陸楊走下最後一個台階,停下了腳步,似笑非笑地看向郭永常。
“郭郎中,你再看我,我都要以為是不是我臉上沒擦幹淨,有什麼東西讓你覺得新奇了。”
“咳。”
郭永常有些不自然地收回視線,“那倒沒有,你先前不是說不去嗎?怎地一早就起來收拾自己了。”
這會天才剛亮,難得見陸楊這麼早起來。
陸楊抬步出門,聞言,笑道:“我勤快的時候可勤快了,想懶的時候,沒人能催動我。”
這倒是實話。
郭永常沒法反駁。
三人同坐一輛馬車,何心遠不知為何,心裏十分激動。
玻璃燒製完成,就意味著在這邊的任務完成得差不多了,回京也是遲早的事。
就看陸楊是想什麼時候回了。
想到這,他轉頭看向正靠在車廂上閉目無言的陸楊。
他之前與陸楊接觸得不多,但遠遠地也觀察過陸楊,在翰林院時,他懶散自在,瀟灑不羈。
這次出來,他也看到了陸楊的魄力和威嚴。
怎麼會有這樣一個矛盾的人存在呢?
不過短短半個多月,他便看到了陸楊的很多麵。
安靜的,冷漠的,搞笑的,懶散的,溫和的......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何心遠不知道,也看不穿,但他知道一點,便是不能與這樣的人為敵。
不然,他估計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陸楊陡然睜開眼睛,對上何心遠的眼睛。
何心遠來不及閃躲,直直地與他對視上了。
“我......”
他驚得想解釋什麼,又連忙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不需要解釋什麼。
他愣愣地看著陸楊,心裏撲通撲通跳,不知道陸楊接下來要說什麼。
陸楊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好一會才問出聲。
“我臉上到底是有什麼,為什麼你們今日一個兩個地這樣盯著我看?”
“噗!”
郭永常一聽,頓時笑出聲。
“我看著沒有東西啊。”
說著,他看向何心遠,揚了揚下巴,“是吧,何修撰?”
何心遠點頭,“確實沒有東西,就是,就是看陸郎中相貌好,不自覺就盯著看了。”
陸楊一臉你看我信不信的神情,不過他沒有再問,隻讓他們提起精神,別到了那邊時像現在這樣發傻。
郭永常和何心遠沒法反駁,隻好點頭應是。
半個時辰後,馬車在玻璃窯門前停下。
呂建安一看陸楊的馬車過來,連忙下車迎上去。
“陸郎中,你們可是來了。”
陸楊一下車,都沒做好什麼準備,就突然聽到呂建安的聲音,差點沒被嚇到。
他轉頭看了看打扮得十分隆重的呂建安,有些懵。
“建安啊,你這是?”
他上下掃了掃呂建安,把話說全。
“你是不是要去參加什麼宴呢?”
呂建安扯了下身上的華服,嘿嘿笑道:“沒,我聽說陳府尹他們也要來,總也不好穿得太過隨便了。”
聞言,陸楊掃了眼自己,又掃了眼郭永常和何心遠。
這才發現自己穿得好像是有些太過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