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被劃了兩刀,一道傷口深些,一道傷口淺。

大夫先處理了傷口深的,包紮好兩處傷口時,陸楊整張臉白得像夜間幽靈。

大夫抹了把汗,也怕陸楊在這裏出事,他剛想說好了,聽到陸楊的話時,差點沒坐穩。

“大夫,我腰側還有道口子。”

陸楊語氣飄得讓郭永常幾人心都提了上來。

呂婉慈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瞬間又冒了出來,想扶著陸楊又怕弄疼他,隻好緊捏著手帕,看陸楊指了指受傷的地方。

陸楊看向呂德賀幾人,“賀叔,不好意思了,這大晚上驚擾了你們。”

呂德賀聞言,臉色一擺,皺眉道:“莫要說這樣的話,不然就是沒把我們當家人。”

陸楊動了動嘴唇,最後也沒再說。

腰側的刀傷要好一些,沒有傷及裏麵,算是皮肉傷。

礙於呂婉慈在,大夫隻是把陸楊腰側的衣服扯開了來查看。

但上藥包紮肯定是要脫掉上衣的。

陸楊看了眼身旁的呂婉慈,然後看向呂德賀和郭永常幾人。

“賀叔,郭郎中,你們先去歇息吧,我沒什麼事。”

呂德賀搖頭,“你如今這樣,我們怎麼睡得下。”

陸楊給郭永常暗中使了個眼神,然後看向呂德賀。

“賀叔,您看婉慈嚇得臉色比我的還白,您把她帶下去好好說兩句吧。”

聞言,呂德賀轉頭看向呂婉慈,這才發現了呂婉慈的不對勁。

“那我先把婉慈帶下去,一會再過來看你。”

呂婉慈不願意,陸楊溫聲說了兩句,這才跟著呂德賀走了出去。

呂建安還想看著陸楊敷藥包紮,卻是被郭永常幾人拉了出去。

“呂公子,我們出去等吧,讓大夫好好看看陸郎中的傷勢,我們正好商量一下今晚的事。”

呂建安半推半就地被拉了出去。

房門是關不上了。

呂景山吩咐完事情,見房裏沒人,安排兩人在門外守著,便抬步走進來,正好看到陸楊給了自己一個眼神。

他雖然不明白,但還是按照陸楊的示意,拉著大夫查看自己的傷勢。

剛好陸楊還要脫衣服,大夫正好幫著呂景山把箭折斷,留著皮肉裏麵的沒動。

呂景山幹脆利落地把衣服脫掉,大夫看了眼正坐在床邊緩慢脫衣的陸楊,隻好先替呂景山臨時止血。

陸楊把身上的賬冊偷偷拿出來壓到枕頭下麵,才咬著牙脫去身上的衣服。

呂景山的傷還需要把裏麵的箭頭拿出來,大夫簡單處理了下,吩咐了幾句,便連忙走到床邊替陸楊處理腰間的傷。

兩人是在驛站裏受的傷,要是上麵怪罪下來,誰也逃不掉。

大夫心裏擔心,快速處理了陸楊的傷,又趕緊給呂景山處理了箭頭,包紮好傷口後,才鬆了口氣。

“我一會開兩個方子,讓人煎了藥端過來,接下來好好休養就行。”

陸楊笑了下,“好,麻煩您了。”

笑意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