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有了經驗,下次他就知道有傷口結痂能不能坐馬車了。
陸楊不願去想傷口崩開的後果,畢竟他算過,崩開的概率明顯比不崩開的概率高。
所以他隻能抱著那微乎其微的僥幸心理,出聲讓護衛們進來把行李搬進馬車。
為了不在上車前把呂德賀他們驚動,這搬行李也是輕悄悄進行的。
可惜,呂德賀估計早就派了人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其中一個護衛搬著行李剛走不久,陸楊出來,房門還未關上,呂德賀和呂建安那邊的房門便有了動靜。
不愧是父子,這敏感程度都是代代相傳的。
陸楊看著探出身子往這裏看過來的呂建安,又看了眼沉著臉走出來的呂德賀。
想了想,陸楊揮了揮右手,“這真是巧了,賀叔你們也起這麼早?”
呂德賀沒看到搬行李的護衛,隻是看著陸楊和他身旁的護衛,皺眉道:“這天都沒亮,為方你這一身整裝的,準備去哪呢?”
陸楊嗬嗬笑著,“是這樣的,賀叔也知道我們在這邊耽誤了幾天,再不回去,我怕家裏人擔心。”
呂德賀一臉不同意,“你這傷還未好,這就開始趕路,恐怕又要出血了。”
他抿了下唇,嘴角都透著一股冷硬。
“聽賀叔的,你先回房好好養傷,等傷養好了,我們再走,也不差這幾天了。”
陸楊怎麼會聽他的話,“這事可不行。”
他看著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的呂德賀,輕輕笑了下,“賀叔,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明白,路上走慢些就好,您別擔心。”
呂德賀哪是關心他的身體,聞言,眼睛裏都露出了冷意。
“為方,你聽話,賀叔總不會害你。”
陸楊搖頭,“賀叔,我已經決定好了,這幾天多謝賀叔你們的關心了,等回了京,我再請賀叔你們一起吃個飯。”
“你當真要今天走?”
呂德賀眼睛眨也沒眨地看著陸楊,語氣冷淡。
陸楊也不怕,坦然對視著,“賀叔,不說別的,婉慈的婚事我還得回去準備呢。”
呂德賀沒說話,定定地看了一會陸楊,好一會,才突然笑了笑。
“好,既然你當真要今日出發,賀叔我也就不勸你了。”
陸楊一聽,臉上不以為然,臉色沒變,還是那副溫和模樣。
實際上心裏已經戒備了起來。
這老東西又在想什麼陰招?
不管怎麼樣,路上也得小心點了。
呂德賀既然說了不再勸,當真也沒再勸,隻是轉頭跟呂建安說。
“去把婉慈喊起來,就說為方要啟程回京了,讓她出來送一送。”
陸楊挑眉,眼裏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呂德賀還要把呂婉慈叫起來。
一想到呂婉慈一會哭哭啼啼的樣子,陸楊這睡眠不足的後遺症開始了,太陽穴隱隱作疼。
不過一會,呂婉慈便開門走了出來,身上的衣服還帶著一絲淩亂,顯然是趕著時間穿好衣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