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楊哪知道,他一回來,接觸的人就沒幾個,也沒有人特意跟他說起呂婉慈的事。
他搖頭道:“嶽父,這是怎麼回事?”
白臨心裏有些猜測,但他沒有把心裏的猜測說出來,隻是道:“呂家這閨女失蹤了好些時日了,也就宮裏有些人知道,呂家瞞得緊,我怕他們到時候弄個假的來糊弄你。”
陸楊眉頭一皺,“這呂家真是為了自己,連旁人都要算計進去。”
“不稀奇。”
白臨的眼神變得幽深起來。
“他們呂家向來如此,靠著各種姻親,廣泛結交不少人,這些皇上都看在眼裏,而他們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做的事足夠隱秘。”
“這些事皇上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是皇上已經知道,又豈能容他們在這樣放肆下去?”
隻不過這一動呂家,背後有多少人要被動,那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皇上心情不好,那怕是靖朝各地的斷頭台,怕是要留下不少人了。
陸楊也想到了這事,臉色變了下,“嶽父,這宮裏的局勢,恐怕要大變啊。”
白臨重重地點頭,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變肯定是要變的,畢竟呂家背後那人,地位可不低。”
這下子,原本後宮裏還算平靜的水麵,恐怕要泛起陣陣漣漪了。
這後宮水麵一動,看似和緩的朝堂,也要跟著起波浪了。
白臨不擔心自己,但他有些擔心陸楊。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陸楊如今這麼得皇上喜愛,那些有心之人,肯定會先試著拉攏一番。
憑他對陸楊的了解,這小子恐怕不會輕易偏向哪一方。
這樣一來,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若是以後皇上的喜愛還在,陸楊便不會出問題,可要想一直得到皇上的喜愛,這問題便難了。
他有心想提醒一下陸楊,在皇上麵前要謹言慎行。
可又怕弄巧成拙,平白壞了陸楊目前得寵的現狀。
畢竟他所了解到的,陸楊在皇上麵前,可不算是個謹言慎行之人。
想到這,白臨便覺頭疼。
就算現在陸楊與他們不一樣的放浪形骸能讓皇上感興趣,但這種感興趣能保持多久還未知。
謹言慎行才是能在朝廷長久立足的根本。
陸楊見白臨麵露糾結的樣子,想了想,便試探地問道:“嶽父可是有什麼話要與我說?”
白臨還在想著要怎麼跟陸楊交代這事,正糾結著,聞言,下意識地瞪了眼陸楊,嚴肅極了。
陸楊一看,默默地收回視線,隻當自己無形之中說錯了什麼話,讓自家嶽父看不過去了。
白臨瞪完之後,便有些後悔了。
可麵子上一下子有些上下不得,緩了好一會,才開了口。
“為方啊,老夫剛剛不是在瞪你。”
陸楊視線往周圍一掃,這裏隻有他們兩人,連個仆人婢女也沒有。
既然嶽父這樣說了,那他就姑且相信吧。
他點了下頭,過了幾秒覺得點頭不合適,又回了個“哦”。
覺得還是不妙,又說:“我知道了,嶽父。”
這下子倒是把白臨給整不會了。
氣氛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但這微妙是白臨自己覺得的,陸楊倒是覺得自己回答得十分得當,並沒有多在意剛剛發生的事情。
他看向白臨,問白臨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或許是經過剛剛的事,白臨這會倒是把話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