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楊知道陶文德說的是什麼,他勾了下嘴角,氣息還有些沒平靜下來,剛才咳了好一會,現在胸腔中還帶著一絲悶痛。
他緩了緩,才開口,“多謝陶尚書關心,隻是詹事府那邊事也不多,與在家休養其實也沒多大差別。”
陶文德也不是過來勸說陸楊的,聞言,便也沒有多說,隻是誇了兩句陸楊恪盡職守的話後,便找了個理由走了。
皇上已經離開,這宴席也到了尾聲。
陶文德走後,又有人陸續地走了。
最後也就剩下了白臨和陸楊還未走。
殿裏還有人,兩人安靜地出了殿門,走到無人的地方,才停下來說話。
白臨麵露疑惑,“陶文德剛剛找你是有什麼事?”
陸楊搖頭,他自己也有些懵,“具體的我不知道,但陶尚書他好像被我弄生氣了。”
“生氣了?”
白臨語氣裏帶著絲驚訝,眉頭隨即隆起,“你怎麼惹生氣的?”
陸楊也不知道陶文德是因為他說的哪句話生氣的,想了想,便把事一一跟白臨說了。
白臨聽完,看著陸楊的眼神有些複雜,陶文德這人就是隻老狐狸,喜怒不形於色的,能被陸楊的話氣到,可見是真在意了這些話。
“你......”
他本想說什麼讓陸楊不要多想,好好養身子就行的話,但見陸楊好似無所謂的模樣,又把話咽了回去。
“沒事,陶尚書不是那般小氣之人,應該不會與你計較那麼多的。”
“那就好。”
這事陸楊其實也不是很在意,陶尚書若是生氣就生氣,左右他們本來接觸就不多,也就是回歸之前的那種相處模式罷了。
若是陶尚書越想越氣,覺得要好好教訓他一頓才肯消氣,那他隻能說,格局小了。
像陶尚書這樣的人,身處高位,要是這種肚量都沒有,也就不會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了。
正如陸楊所想,陶文德也就氣了那麼一下,最後也沒有把今日發生的事記在心上。
他有那麼多事要去做,不會糾結於這麼一件小事。
陸楊還要去求見皇上,而白臨也要回刑部處理一些事情,兩人聊了會,便分開了。
陸楊走得不快,好一會才到了乾清宮門前。陸楊過來求見,很順利便被於喜引了進去。
趙燁聽見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邁步進來的兩人,放下手中的書籍,沒等陸楊行禮,便問:“愛卿過來求見,可是有事?”
陸楊點頭,拱手道:“皇上,臣有些事想要與您說。”
“私事?”
陸楊如今在家休養,再加上兩人前幾日才見了一麵,趙燁可不認為陸楊是因為公事過來求見的。
陸楊一笑,抬眼看了下上方那人,“回皇上,臣也不知是不是公事。”
“你不知?”
趙燁笑了起來,“既然愛卿不知,為何還敢來求見朕,可是膽子肥了?”
“嘿嘿,皇上,臣就是想要過來與皇上說一說事,沒想其他。”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趙燁也不是生氣。
他看了眼一旁的於喜,讓於喜去搬張椅子過來,然後出去。
於喜點頭,當即去搬了張椅子放到陸楊身旁,然後退了下去。
臨走前順便還帶走了殿裏另外伺候的宮女太監。
很快,殿裏隻剩下兩人。
趙燁看了眼還在矜持的陸楊,說:“愛卿先坐下吧。”
陸楊輕笑道:“好,多謝皇上。”
坐著說話總比站著說話強。
陸楊自是不會拒絕對自己有好處的事情,畢竟都已經是好事了,誰那麼傻會去拒絕呢?
趙燁等他坐下,便問陸楊過來究竟是因為什麼事。
陸楊也沒有瞞著皇上,把陳將軍之前跟他說的話說了出來。
趙燁“嗬”地一下笑了出來,“陳將軍找你,難道認為愛卿能說動朕?”
陸楊自然不會這樣想,“皇上,臣過來,不是因為想要幫陳將軍說話。”
“不是?”
趙燁一頓,看了陸楊好幾眼,才皺眉道:“那愛卿過來,是想與朕說什麼?”
陸楊清了清嗓子,咳了兩下,才說:“是這樣的,臣想問問皇上關於邊關火器設防一事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