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永東想西想時,陸楊開口了。
“莫叔,到時候你留在帳裏,別亂走動。”
莫永連忙點頭,“老爺,您不在,我肯定不到處走。”
陸楊聽出他語氣裏的緊張,轉頭看向他,笑道:“莫叔別緊張,我隻是怕你出什麼事而已。”
到時候狩獵開始,他肯定是要跟在皇上身邊的,莫永最好就是待在帳子裏,免得出現什麼意外。
莫永自然明白,他在外向來不會談論自家老爺的事,隻是昨日陸楊不在,便有不少人明裏暗裏地過來找他談話,大多都是過來打探陸楊的事的。
到時候自家老爺不在,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等著過來找他說話,想著昨日於公公走時那些人的目光,莫永就能知道一旦讓他們找著機會,自己怕是要被多少人給圍住。
陸楊出來,也並不全是為了說這些。
他看了眼天邊好似將要升起的太陽,脫去稍厚的外衣讓莫永拿著,隨即開始熱身,做起了五禽戲。
除去趕路的這幾日,五禽戲陸楊是一日不落,這突然間幾日不做,他心裏一直掛著這事。
這會動一動,他也舒爽起來。
五禽戲的動作他已經十分熟練,不像是當初那般僵硬,莫永在一旁看著看著,也漸漸看入神了。
這邊的日出確實很美,陸楊停下來時,天邊碩大的紅日緩緩升起,穿透了黑暗,散發著光芒。
陸楊接過莫永遞過來的手帕一邊擦汗一邊看著,突然便有一道聲音傳來。
“陸坊學倒是好興致,一大早的在這賞日出呢?”
陸楊轉頭看去,微微喘著氣笑道:“薛尚書也是過來看日出的?”
薛濤摸著胡子搖頭,“聽人說你往這邊來了,我是來尋你的。”
“是嗎?”
早上是有些冷的,陸楊攏了攏莫永披上來的外衣,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讓薛濤回帳裏說話。
薛濤看了眼陸楊黏在額間的碎發,點了點頭。
“現在晨間涼氣重,陸坊學可得保重身體。”
“多謝薛尚書關心,我隻是今日醒得早,便想著出來走動走動,往後不會再這樣了。”
陸楊心知也就這一回了,之後肯定不會再這樣了。
薛濤能理解他,“說起來,我也是睡得不踏實,夜間要醒來幾次。”
說著,還打了個哈欠,確實是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陸楊是自然醒的,聞言,倒是沒解釋,順著薛濤的話,便說:“這邊不同京城那邊,薛尚書還是要及時調整過來。”
他們還要在這邊待幾天呢,若是一直不適應,到時候怕是身體也要熬不住,更別說還得伺候皇上他們呢。
薛濤歎了口氣,他怎麼不懂,隻是剛來這邊,確實是還未適應,再加上心裏裝著事,怎麼可能睡得安穩。
陸楊見他不說話,看了看周圍,大家基本都起來了,雖然沒多少人看向他們這邊,但也是有的。
見此,他也沒再說話,想著到了帳篷那再說。
哪成想,兩人還未走到呢,薛濤便被人喊走了。
他呆呆地望著薛濤離去的身影,好一會才被莫永喊回了帳裏。
莫永去端來熱水和早食,陸楊洗漱好,吃了一碗粥和三個包子便換了身適合騎馬射箭的利落勁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