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這塊地方與這塊地方,極為寒冷,當然,還有另外的原因導致它們如此,這個我們後麵再說。”
要說的東西太多,陸楊隻能想到哪裏說哪裏,盡管做了課前準備,但等到真正說起來,關聯到的東西順其自然便講出來了。
關於太陽直射點,關於赤道,關於各個地方同一日同一個季節為何冷熱不同,等等問題,要想在一天之內講完,那是不可能的。
陸楊也不是機器,不可能一連上著幾個時辰。
一個時辰下來,他的嗓子已是嘶啞。
期間喝了一壺又一壺的茶水,實在是受不住,才騰出時間出去解決了下。
張景曜的筆記是記了一張又一張,左手因為記得有些著急,沾染了不少墨跡,衣袖也帶了些墨汁。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還有幾個臉上也有墨汁。
陸楊停下來時,眾人還有些意猶未盡,都想讓陸楊再往下講講。
可他們自然也是聽出了陸楊的嗓音不對勁,所以也沒有說出這些請求的話。
反而一個個地開始擔心陸楊的嗓子。
生怕他嗓子明日說不出來話了。
陸楊擺擺手,讓張景曜他們別擔心後,便指了指喉嚨,示意自己現在要少說點話了。
張景曜等人自是看出陸楊的意思,讓陸楊注意些身體後,便拱手跟皇上告辭。
趙燁點頭,直接大手一揮,讓張景曜他們先下去,明日晚點過來,具體多晚,明早上他會讓人去通知。
張景曜等人過兩天便要快馬加鞭地趕往南京準備出海一事,陸楊如果要歇兩天,他們也不可能說什麼,聽到皇上的話,倒是鬆了口氣。
一個個跟陸楊道謝後,便都離開了。
很快,上書房裏隻有陸楊,皇上和於公公幾人。
趙燁看了眼於喜,隨後又看向桌上的東西,話也沒說,於喜便已經意會地去把桌上的東西都收拾到了書籃裏。
陸楊見於喜拎了起來,忙說:“於公公不用拿著,就放這裏就成。”
原本清亮的嗓音這會又沉又啞,像是指甲刮擦砂紙一般。
趙燁笑道:“愛卿這嗓子,還是少說兩句吧。”
說著,他看向陳福,“讓禦醫過來看看。”
陸楊眉頭一皺,想起昨日那碗異常苦澀的藥湯,說什麼也是不肯在這邊喝藥了。
“皇上,方神醫在臣家裏,臣回家再看。”
他頓了頓,默默補了句,“臣其實現在就可以回去看的。”
陳福聽著,瞥了眼皇上,見皇上沒有反應,連忙轉身去叫人。
趙燁看著陳福離去的身影,這才看向陸楊,“一會朕讓人端盤蜜餞過來。”
陸楊眼睛一轉,這才沒再堅持。
說起這個,趙燁倒是想起昨日的事,本是想說兩句,想到陸楊此刻的嗓子,把話又吞了回去。
禦醫是跑著來的,進門前稍微整理了下衣服,氣還未平息,便小跑到皇上麵前行禮。
趙燁擺手,讓他先給陸楊看看嗓子。
陸楊嗓子隻是說話說多了導致,睡一覺就能好的事,禦醫自是鬆了口氣。
給陸楊開了副潤喉的藥方後,禦醫便退了下去。
趙燁坐在一旁直盯著陸楊,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回宮批閱奏折,可他心裏實在是有很多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