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清了清嗓子,便道:“皇上說眼皮跳了幾下,覺得預兆不好,恐有什麼事要發生。”
“......”陸楊一愣,指著自己不可思議道:“預兆不好?我嗎?”
於喜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禮貌地微笑著。
陸楊一看,扭頭就走,往身後擺手。
“罷了,還請於公公回去稟報皇上,就說臣今日眼皮也直跳,還是改日再過來求見吧。”
他從懷裏掏出奏折晃了晃,歎了口氣。
“臣辛辛苦苦,嘔心瀝血寫出來的奏折,看來不要也罷。”
從始至終,陸楊的頭就沒有轉過來,他悶頭便走,聲音卻很是嘹亮,旁邊的於喜和於樂幾人都能聽到。
不像是給自己嘀咕的。
於喜囧然地看著陸楊的背影,隻得讓於樂快去把人攔住,自己則是轉身快步往殿裏走。
“皇上,陸郎中帶了本奏折,說是嘔心瀝血寫出來的。”
趙燁一頓,視線從奏折上抬起,看向於喜似是有些慌亂的神色,道:“既然如此,讓他進來便是,你慌甚?”
於喜抬手作勢擦汗,無奈道:“奴婢照著您的話與陸郎中說了,陸郎中扭頭就走,還道他今日眼皮也直跳。”
於喜低著頭,根本不敢看上方那人的臉色。
趙燁剛開始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後麵琢磨出來,頓時笑罵道:“趕緊讓他滾進來,這脾性,怕是跟牛一般大。”
於喜會心一笑,點了點頭,還未應是,上麵一道黑影突然飛過來。
他沒敢躲,砰地一下砸到了身上,黑影落在地上。
是本奏折。
趙燁看著下麵,嘴邊還殘留著笑意,說出的話卻有些微涼。
“於喜啊,你跟了朕多久了?”
於喜一聽,愣道:“回皇上,有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了......”
趙燁的視線從虛空處落到於喜身上,緩緩道:“有些話朕說得,你笑不得,可明白?”
聞言,於喜連忙跪下,“回皇上,奴婢剛剛沒有其他意思。”
趙燁自是明白,隻是想敲打一下罷了,他微微頷首,看向地上的奏折,道:“撿起來吧,再讓人端壺熱茶過來。”
“是。”
於喜直到走出來時,心髒還在砰砰直跳。
他知道,皇上發火並不隻是他那一笑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怕是存了敲打的意思。
這一棒子,倒是把他給打醒了。
好在為時未晚。
陸楊自然沒有離開,隻是做個樣子罷了。
他這會正跟於樂吃著蜜餞,一人含著一顆,酸酸甜甜,味道挺好。
門一響,兩人便看過去。
見於喜臉色好似有些不對,陸楊看了眼於樂,於樂這機靈鬼,把蜜餞嚼兩下咽下去便趕緊跑過去扶著於喜,詢問身體狀況。
陸楊看著,舌頭往旁邊一推,這才走過去。
“於公公這是怎了?”
剛剛進去時還挺好的,一出來就變了樣子。
見於喜隻是搖頭說沒事,陸楊狐疑地看了眼裏麵,想了想,湊過去小聲道:“於公公,皇上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