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一聲低呼在牢門外響起。
陶文德收起思緒,轉頭看去。
來人一身奴仆打扮,正是陶文德府上的老管家。
陶文德看了眼其周圍,忙走過去。
“你怎麼進來的?”
陶文德被關在了最裏麵,周圍的牢房裏並沒有人。
周圍顯得很空曠,稍微大聲點說話,都有聲音在回蕩。
來人先前便壓著喉嚨說話,待陶文德走近,他的聲音更低了。
“老爺,是王爺讓人帶老奴過來的,王爺讓您替王世子說兩句好話,讓皇上把王世子放出來。”
陶文德麵露驚訝。
他被關在這邊三四天,什麼消息都隔絕了,還真不知道王世子也被關進了大牢。
老管家好不容易進來一趟,忙把陶府和外麵現今的情況與陶文德說清楚。
“老爺,夫人擔心您,已經臥床兩日未起了,幾位公子也在為您這事奔走。”
說到這,老管家語氣變得憤恨起來。
“老爺當年幫了他們那麼多,若不是老爺,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待著呢。”
現在有事求他們,一個個都閉門不見。
生怕會拖累他們一樣。
話都沒說兩句,就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狗東西奚落驅趕。
老管家跟著陶大公子奔走了幾日,心態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若是自家老爺出不來,陶家也就真的要完了。
陶文德自是知道虎落平陽被犬欺的後果,看皇上現今的態度,他怕是出不去了。
而且這麼些天,任泰和除了第一日過來找他問話,他沒有配合之後,便沒有人再過來審問了。
他摸不準皇上什麼意思。
是直接要把他定罪,還是什麼,但他做了最壞打算。
“你讓他們別再奔波了,如今我落入如此境地,是無人敢幫的。”
他摸著略顯雜亂的胡子,眼神透著滄桑。
“讓他們做好打算,我是死罪難逃了。”
皇上現在的態度,估計是在等他自己招了。
說不準將功補過,把貪下的銀子交出來,再供出幾人,還能把家裏人的性命給保住。
陶文德心裏明白,就算是能保住,那也是被流放的命了。
老管家一聽,也是聽出了陶文德的言外之意。
他眼眶已經發熱,他自小便待在陶家,對陶家的感情那是跟家一樣。
眼看著家就要沒了,他自然是難過。
老管家是陶文德的心腹,這麼些年一直跟在其身邊做事,自得陶文德信任。
陶文德伸手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明白時間緊迫,便讓老管家回去之後,把他的話與夫人公子他們說清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即使流放的日子苦,但若是安排得好,去到山高路遠的地方,未免不是條出路。
老管家點頭,擦了擦眼角,低聲道:“老爺,您放心,我會與夫人公子他們說的。”
陶文德自是放心。
不過還有一件事,他讓老管家把耳朵湊過來。
“你與康王說,就算是我把罪都攬身上,皇上也是不會信的,他若是想把王世子救出來,讓他去找陸楊。”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耐人尋味。
“隻要陸楊答應了,皇上肯定會放人,讓康王去求,實在不行,就讓世子妃去求,你聽明白了嗎?”
老管家連連點頭,“老爺,老奴聽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