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沈芷兮對這突如其來的道謝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憑你的能力，根本不用受這些苦，為什麼不還手？”
聶無期眉頭緊鎖，咳了兩聲，難掩疼痛之感。
“陛下猜忌聶家，我都知道，若我今日不忍下這口氣，打了方案，定會落人口實，害了聶家上下一百零三口人命，我便是死也難贖其罪。”
“對不起。”
“啊？“
沈芷兮突如其來的道歉讓聶無期不知所措。
“我是說，我來晚了，以後有我護著你，你不用再對任何人彎膝。”
看著沈芷兮一臉認真的模樣，聶無期眼眶紅紅的又覺得好笑，從小到大，他都是他父親炫耀的資本，從未給過他真正的關心。
……
“殿下，這……”
“我看她就是被慣壞了。”
這方案到底是皇祖母原來身邊的老人，沈清這般生氣也是在所難免，隻可惜人前方案人後兩副麵孔，怕是沈清還覺著他是多麼的勞苦功高。
“走，去離淵閣。”
沈清臉上明顯的憤怒，雙手緊緊握住，微微顫抖著。
……
“沈芷兮，出來！”
沈清站在離淵閣正宮門口大喊。
“我去解釋。”
聶無期立馬準備坐起來，傷口撕裂聲聽得人心揪。
“別去，躺著。”
“若太子看見你從我房間出去，對你，名聲，不好。”
沈芷兮看著他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也不言多，立馬轉身出去了。
沈清看著沈芷兮從西宮出來，眼裏閃爍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
“哥哥。”
沈芷兮自知理虧，不免心生畏懼，不敢正眼看著他。
沈芷兮的臉上泛起紅暈，頭輕輕地垂著，眼角上閃著淚光。
看著眼前這幕，沈清到底還是顧及妹妹的麵子，讓宮人們都退下了，臉上的怒氣也慢慢退去。
“哥哥，你可知聶無期被打成什麼樣了。”
“他，被打了？他武功這麼高，怎麼會？”
“方案在宮中仗著哥哥的寵愛為所欲為，隻手遮天，聶無期就是再厲害又怎能跟皇權相鬥。”
“那也定是他不守宮規。”
“是哥哥對他有偏見，哥哥被一個閹人蒙蔽，不配為太子……”
“放肆！”
沈芷兮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在意聶無期，在此之前她怎麼會向她的哥哥說如此重話。
沈芷兮立馬跪下，眼淚汪汪地惹人心疼。
“我，對不起，但今日之事，目睹者眾多，是方總管無禮在先……”
看著沈芷兮可憐兮兮的模樣，沈清也覺得是自己過份了，畢竟比起旁人，他還是更加相信自己的妹妹。
“方案他以下犯上在先，但看在皇祖母的麵上，還是饒他一命，逐出宮是了，而你卻將他打成重傷，若皇祖母怪罪，又當如何。”
“我知道皇祖母不喜歡我，我會去請罪的。而且有哥哥和父皇護著我，不是嗎？”
……
“我，方才，是擔心自己的先生，這很正常，對吧。”
沈清終於意識到沈芷兮剛剛是從西宮出來的，剛想責怪，但聽著沈芷兮軟軟糯糯的聲音，還是作罷了。
“去看看他吧。”
沈清雖說對聶無期的第一印象不算好，但到底還是欣賞他的才能，況且沈清也不是心胸狹隘的小人。
……
聶無期的半截身子在床上蠕動著，一隻手稱在地上，另一隻手努力往前伸，似乎要夠著什麼東西。
沈清看見了立馬上前端水。
“殿下，我受不起。”
聶無期不自在地想要坐起來，到底還是力不從心。
“先前對不住，我替方案向你道歉。”
沈清鄭重地向聶無期作了個揖。
或許，他們二人可以成為很好很好的朋友，超越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