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從安按捺不住問道：“不過我還是不明白，殺了就殺了，為什麼還要砍頭呢？”
“怕也是恨之入骨，鍾庭月被活活勒死，所以她們殺人的時候幹脆直接砍下他們的頭顱。”
“切口不平整一是因為她們不會武功，沒殺過人，二就是為了報複。”
李從安突然笑著說：“鑒於我二人這次立下大功，司長說了以後我們可以不用參加早會。”
“真的？”
“你怎麼了？”
剛走到宮門口，聶無期突然停下了腳步對著前麵的李從安說：“那個，我想去見個老朋友，你知道的，我以前是伴讀，宮裏有朋友……”
“老朋友？我認識嗎？”
“咳咳。不認識。”
“別管了，你先走。”看著李從安定在原地的樣子，聶無期直接一把把他推出宮外，李從安表露出震驚的表情，聶無期差點笑出聲來。
……
瑤華宮
“嚇我一跳，你怎麼進來的，怎麼沒人通報？”
“翻牆的咯。”
沈芷兮垂頭喪氣道“說到翻牆，似乎我好久沒有出宮了。”
“陛下上位，應該允許你出宮才是。”
“我去找過他，他說公主應帶頭起榜樣作用，不得違反宮規。以前他可不會這麼說。”
聶無期安慰道：“剛剛托你的福辦下一樁大案，現在都不用參加那沒用的早會了。其實，我可以帶你出去。”
沈芷兮笑著說：“其實還是你自己厲害，給我的錦囊裏寫到餘姚會逃跑，幸好被我抓起來嚴刑逼問才說出那晚發生了什麼，這才知道殺人動機。”
沈芷兮溫婉笑道：“今天晚上怎麼樣？”
“戌初，瑤華宮門口會合。”
“好。”
“我要先回去了，等我處理完監察司的事情。”
沈芷兮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嗯嗯。”
……
滿宮苑
“你回來了，怎麼，老朋友見完了？”
“嗯。”
聶無期突然發現了什麼不對，滿宮苑的宿舍都是雙人間，之前因為聶無期被針對，所以是一個人住的，現在怎麼多出了一張床跟一地的行李。
“不對，你怎麼在這裏？”
“我跟司長要求的啊，以後我跟你住，監察司沒人敢欺負你。”
聶無期真是快被氣笑了，今天晚上出門還得偷溜著不被他發現嗎？
“今晚咱們暢飲一杯怎麼樣？”
“呃，今天晚上，我有事。”
“你怎麼老是有事。”
“明天晚上！一定。”
李從安隻好嘟囔著嘴道：“好吧。”
……
窗外，月影遍地，樺樹婆娑，夜風輕拂而過，修竹隨風搖曳。
沈芷兮居然不用幫忙靠自己翻了牆，把聶無期驚得目瞪口呆。
一出宮，聶無期還是那句：“去哪？”
“聽說醉生樓來了新花魁，去不去？”
“要不……”
不等聶無期說完，沈芷兮便拉著他的手跑了。
一進醉生樓的門，聶無期便丟給老鴇兩錠金元寶，老鴇早就換人了，現在的老鴇比起之前的眼中更顯貪婪，笑嘻嘻地送二位上樓。
“兩位上好包房！”
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單翠綠煙紗散花裙，腰問用金絲軟煙羅係成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風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
“這是舞女？”沈芷兮看著樓下舞台正中央的女子不由問道。
美則美矣，但花魁豈是人人得見，所以沈芷兮心中有疑慮。
聶無期見此狀便問店小二：“小二，你們這裏的花魁是誰？”
“正是這位。”
“花魁怎可隨意……”
“二位有所不知，新來的老鴇是出了名的貪財，隻要你給錢，別說是其他姑娘了，就是這花魁你讓她做什麼都可以，更何況隻是跳舞。”
“隻是賣藝？”
“其實，也賣身。”小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回答。
沈芷兮歎息一聲道：“沒意思，走吧。”
彎月如鉤，靜靜地掛在樹梢枝頭，繁星點點，在蒼穹上熠熠閃爍。
“我們去買南街煙柳鋪子的桃花酥吧。”
沈芷兮驚愕道：“你還記得？”
“隻是不能常常出宮，要不，在宮裏種一棵桃樹，自己做？”
“以後吧……”
“話說你武功怎麼變厲害了，都能自己翻牆了。”
“隻有變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不是有我保護你嗎？”
“可終歸，不能保護一輩子。”
“說不定呢？”
聶無期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未來很長，誰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