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欄聽曲。
看著聶無期一杯一杯熱酒下肚，沈芷兮知道他在煩心什麼。
“回去吧。我陪你。”
“今日是除夕，伯父一個人會孤獨的。”
“我已經沒有家了。”
沈芷兮一把搶過聶無期手裏的酒杯：“無期！”
聶無期已經是滿臉漲紅，怕是醉了，畢竟也傷好沒多久，喝這麼多，沈芷兮總是會擔心的。
“我爹他是謀反了，他是叛賊！”
這瓦肆人流眾多，沈芷兮被聶無期的一聲怒吼嚇到了，這種話怎麼能當眾說，就怕隔牆有耳，有心人大做文章。
沈芷兮立馬用手捂住了聶無期的嘴，這已經是今天晚上第二次捂他嘴了，沈芷兮也是無奈至極。
眼看著聶無期就要吐出來了，沈芷兮想趕緊收回手，來不及了……
“嘔……”
“啊！”
“嘔……”
這下好了，兩個人一起吐。
沈芷兮隻好扔了一錠元寶在桌上，費盡力氣扶聶無期離開這裏。
隻是沈芷兮猶豫著是不是應該去見見聶無期的父親。
本來想著還是去郊區的屋子，但經過了上次的事情，沈芷兮是有陰影了，為了安全著想，沈芷兮還是決定去聶府，主要也是想讓聶無期回家。
聶司馬雖然是徹徹底底的佞臣，但對聶無期起碼不會有加害之意。
聶無期也曾多次阻止他父親誤入歧途，但到底勢微，父子二人有了隔閡。
咚咚
咚咚
“公主？”
看著聶無期喝得爛醉如泥，聶司馬也隻好先讓下人扶著聶無期，不好總讓沈芷兮一個女子背著。
沈芷兮已經累的氣喘籲籲：“聶、司馬倒是難得開門，您也是、在等聶無期回家，是嗎？”
聶司馬甩袖道：“我已經沒有他這個兒子了。”
沈芷兮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是恢複正常說話了，微微屈膝道：“伯父，我今日隻是作為聶無期的朋友來送他回家。不會有旁人知道。”
“他好像，很難受。我相信，您也是。對嗎？”
聶司馬不知道怎麼回答，隻是避開了這個話題：“殿下今夜也聶府過夜吧。請進。”
沈芷兮微笑示意後便進來了。
“諾，醒酒湯。”
聶無期總算是有點半醒：“這是……在哪裏？”
沈芷兮怕他生氣，一口咬定是在茶舍，“我，還沒糊塗，我知道，在哪裏。”
連話都說不清楚，沈芷兮隻好一口一口地喂給他醒酒湯。
半晌後，聶無期總算是稍微正常點了。
“對不起。”
聶無期略顯驚訝道：“你對不起什麼？”
“我沒有經過你同意帶你回來。”
“你帶我回來，是因為，你懂我。”
“好好的除夕夜，被我攪和了，我才是對不起。”
沈芷兮突然想到了什麼，漲紅了臉說：“那，某人還記不記得，喝酒，吐我一身的事情。”
聶無期裝聾作啞道：“是嗎……”
沈芷兮嘟囔著嘴說道：“罷了，不與你計較。”
“給。”
“這是什麼？”
“匕首咯。”
“哪有送女孩子匕首的？”
“呃，我可沒把你當女孩子。”
看著沈芷兮紅撲撲的臉，聶無期終於正經下來：“好啦，送你防身的。”
沈芷兮故作生氣地歪著頭，不看聶無期一眼，手倒是誠實，一把將匕首攔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