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香,你知道往年選秀一般入選多少嗎?”
“往年的話,十個左右吧。”
“那可都是百裏挑一的。就不能都留著?”
添香張大了眼睛:“這宮中女眷若是多了,怕是會亂成一團。而且,陛下對您的心思萬一轉移了……”
沈芷兮無暇聽這些,雙手托著下巴,愣愣地盯著燭火。
宮中孤寂,她看著這些秀女卻爭先恐後地想要進來,不免心中有些苦楚。
而沈芷兮也想在這後宮多些人陪伴,如此一來,或許白帝無暇顧及她,她也可以日日見到聶無期了。
夜深。
“我這心裏總感覺不踏實。你說,那甄家小姐會不會被欺負?”
“殿下若是不放心,小人陪您去芳華宮瞧瞧。”
芳華宮是曆年秀女所居住的地方,從前總是冷冷清清,如今該是熱鬧了。
芳華宮
甄閑大聲怒吼:“你們憑什麼扔我的被褥?”
眼前的女人冷笑道:“憑什麼?憑我父親是正一品尚書令。便是寧國公主也要讓我三分,你算什麼東西?”
甄閑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眼眶裏噙滿了淚水,顯得楚楚可憐。
“本宮什麼時候需要讓你三分了?”
諸多秀女在旁看熱鬧,也沒有人敢上前幫忙的。
見到沈芷兮來了,立馬行禮:“臣女叩見殿下。”
啪
眼前的女人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她父親可是尚書令,無論如何沈芷兮也不能讓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出醜啊。
沈芷兮重重地甩了她一巴掌,“叫什麼?”
“臣、臣女,蘇楚楚。”
沈芷兮冷笑一聲:“蘇楚楚?楚楚二字與你的性子倒是絲毫不符。”
蘇楚楚跪在地上恐懼地抬頭望著沈芷兮,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覺得委屈,眼淚不爭氣地在眼眶裏打轉。
沈芷兮也是動了惻隱之心,況且她說的也不錯,她父親是尚書令啊。
若是白帝娶了尚書令的女兒,那對治理天下定然是有益的。
沈芷兮歎息一聲:“都起來吧。”
這寧國公主當真是好人,甄閑用感激的眼神看著沈芷兮,沈芷兮卻避開了她的目光。
“陛下到!”
沈芷兮也是沒想到,白帝這個時候來了,會不會怪她打了尚書令的女兒。
“臣女、臣叩見陛下!”
“平身吧。”
沈芷兮上前挽住沈清的胳膊:“陛下這麼晚了怎麼到這裏了?”
沈清微微垂首道:“朕,想見一人。”
沈芷兮立馬會了意:“甄閑,上前來。”
眾秀女議論紛紛,這甄家女到底什麼來頭,陛下居然大老遠過來就是為了見她?蘇楚楚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按私心,沈芷兮並不希望甄家女進宮,月蝶衣隻能是月蝶衣,無人可以取代,而甄閑也隻是甄閑,她不該進宮成為別人的影子。
但白帝不同,比起沈芷兮考慮的這些,他如今更需要一個替代品。
甄閑也是一驚,立馬上前跪拜道:“臣女恭迎陛下。”
沈清居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抬頭。”
沈清的眼眶慢慢紅了:“好像。”
他根本放不下,或許說他如今放不下的隻是月蝶衣的臉。
沈清慢慢鬆開了手:“這個名字不好。”
“請陛下賜名。”
“月蝶伊……”
她似乎很喜歡這個名字,連連叩頭:“謝陛下。”
“隻是臣女,父親姓甄。”
“入了宮便是朕的女人,朕想讓你姓什麼你就得姓什麼。”
“陛下!”
沈芷兮突然下跪,似乎是在懇求白帝不要這麼做。
沈清卻一反往常地甩開沈芷兮的手:“月蝶伊不必選秀了,直接通知內務府,封月蝶伊為月美人,賜居摘星樓,隔日通知禮儀司。”
尤正德嚇得跪倒在地:“陛下,無此先例啊。”
沈清並不理會,隻淡淡說了一句:“這是聖旨,無人可以違抗。”
甄閑也是愣在原地,不敢相信這些,但她如今最大的希冀便是入宮,如此一來,她父親也算有了依靠,也不必處處看人眼色了,聖心難以揣測,她不敢多想,但甄閑、不,現在是月蝶伊了,她知道公主方才這麼做也是為了她好。
她是個極好極好的女娘。
她們都是,隻是事與願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