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她真的好看極了,小紫鬥篷下是一張粉嘟嘟的臉,巧小的嘴巴張著就跟顆櫻桃似的,光是一雙紅藍色的異瞳,就給人一股古靈精怪的感覺。
此時的她正做著鬼臉,讓路過的青懷不禁笑出聲,不過很快就被一聲咳嗽打斷。
少女身旁跟著一個錦衣老者,他高大威猛,川渟嶽峙,一對炯炯有神的雙眸,仿佛讓人在夜晚與猛虎對視一樣,令少年不寒而栗。
在青懷即將離去,少女的聲音驀然響起:“小孩!”
他頓下腳步回過頭,少女正叉著腰款款走來:“古月山莊該往哪走你知道嗎?”
聽這屁大點的少女將自己一口一口‘小孩’的叫著,青懷沒有惱怒。
他抬起手指指向對麵來時的山路說道:“過了橋,沿著那條路直走就能看見了。”
少女順著眺望,手中拇指一彈:“拿著!問路錢。”
一枚銅錢在空中騰轉兩下後直直砸向青懷頭頂。
隻聽‘咚咚’兩下。
落在地麵的銅錢沒有滾進湖中,則在腳邊安穩停下。
“小孩,你連銅錢都接不住,要是將來天上掉元寶你豈不是要給砸死?”
聽著調皮少女的嘲笑,青懷捂著頭剛想罵上兩句,可當見到遠處的老者還在注視這邊,他又不得不將話給咽下。
察覺到這,少女笑聲戛然而止,走上前彎下身子,將銅錢撿起遞給青懷:
“這下可要拿穩了,下次等別人撿起來,說不準就不還給你了。”
她笑著對青懷揮動兩下手臂,告別後便跑向老者,隨之就見爺孫倆沿著小路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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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林中,青懷坐在樹底,解開背上的布袋,拿出其中的青果與一盒糕點,仰頭望去,梧桐樹蔭交疊,瑕光璀璨。
撫著粗糙的樹皮,這熟悉的觸感使他喟然長歎:“娘親,懷兒好想你.......”
梧桐像有著靈性,樹葉迎合少年發出忽明忽滅的微光。
十年前,青懷也有著一個溫馨的家庭。他至今仍然記得母親有個好聽的名字,‘桐牧瀅’。她由神樹梧桐一根杈枝幻化而來,遊離世間時遇見青殤,在不久便與其相愛,二人於飛之樂誕下青歆與青懷。
可好景不長,繼主樹遭到勢力爭搶消亡,這場爭端很快就蔓延至桐牧瀅的身上。為保丈夫與兩個孩子,她狠心獻祭,斬滅來犯,化為這棵參天梧桐便一直矗立在此。
以往林中總是能聽見喜鵲與林蛙啼叫,可今日卻是異常安靜。
踹著好奇,青懷向著附近掃視。
很快!一柄帶鞘長劍就將他吸引過去。
那劍正以詭異的方式斜插在一根樹根之上,青懷走上前一臉狐疑的將它拽出。
拔出劍,率先見到的是劍上刻寫的一串字符。
“劍有靈,海無涯,獨劍斬星河,唯我雪見城。”
剛在口中念叨完,長劍仿佛受到什麼催動,不受控製的飛出劍鞘,在梧桐樹周邊徘徊起來。
見到眼前這一幕,青懷頓感驚奇,然而飛劍卻是猛然驟停,扭轉劍尖向他疾馳飛來,速度之快好似夜晚流星一閃而過。
眼下他可沒閑工夫繼續欣賞,本能驅使雙腳不斷後退。
直到根係盡頭,他在腳下一空,就見飛劍已是來到身前。
在空中,飛劍圍繞青懷劃出圓形弧線,以劍身接住下墜的他。
待到青懷緩過神,便已被飛劍馱著回到根係上。
等確認安全過後,飛劍心滿意足的歸去劍鞘,靜靜地躺在遠處沒了動靜。
青懷還在疑惑,手掌卻是傳來一陣痛感,抬起看去,掌心中莫名多出一道劍痕,回想剛才發生的事,他不禁又是看向飛劍。
離去時,飛劍沒有被他留在林中,拿起空掉的布袋一並帶走。
在他剛離開,原先樹幹旁一隻血色大手緩緩伸出,拿起一塊糕點,留下一抹拖行的血跡,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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