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的女孩慢慢走了下來，身穿一件淺藍色的連衣裙。
一步，兩步，修長的脖頸也露了出來，垂在脖子兩邊柔順的長發也乖巧地貼著。
突然，樓上“叮鈴鈴”的聲音，嚇得女孩一抖，扭頭就跑了上去。
樓上隱約傳來了女孩含糊不清的聲音，“不好意思！爺爺！！我們老師上課艾特我了！我待會上完課再下來見客人。”
程池頓時鬆了一口氣，但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縈繞在心頭。
玉爺爺哈哈一笑，顯然是被孫女這狼狽的背影逗樂，“哎呀，小池你不要見怪。現在這老師真的是，隔三差五地就點名查崗。不過這確實網課也不容易。”
“怎麼會呢？上網課確實老師也挺費心的。”程池溫和地笑了笑，附和著玉爺爺。
“哎，恕我冒昧。”程池終於找到了合適的機會，想要問出心底裏的疑問，“您就沒有想過改改這庭院的布局？這看樣子近期都沒有裝修過。”
“沒看出來小池這眼力不錯啊！”玉爺爺吃驚地看向程池，“這最近裝沒裝修都看的出來？”
“謬讚了”程池擺了擺手，“這裝修看起來也挺有質感，您看著亭子附近長滿了青草，池塘邊的石頭看樣子也跟附近植物融合的很好。我最近正打算給自己家裝修一番，所以還對這有些好奇。”
“嗯···”玉爺爺續上茶水，讚許地點了點頭，“觀察挺細致的。我這最近搬過來也確實沒怎麼動過。主要是看原主人品味挺好，用的材料也都是好東西，心想著倒也省了功夫。何不就此乘涼，何苦再大動功夫。”
“這也在理。既然之前的還不錯，那重新裝修有些自尋煩惱了。”程池問出了自己的關心的事情，心下明白玉爺爺沒有重裝宅院的打算，便輕鬆了不少，“這樣住著，倒也舒坦。”
“您快嚐嚐我們家中做的小食，雖然材料沒什麼名貴的，但是陳叔的手藝可是傳承自京城大廚的。”程池推了推自己帶來的糕點。
陳叔也在一旁和藹地笑了笑，並不做其他言語。
玉爺爺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陳叔，便拿起了糕點，細細品嚐著。
寧童彤也好奇地看了看陳叔，似乎沒有想到其貌不揚的老頭竟然有此等手藝，也拿起了糕點試探性地咬了一口。繼而睜大了雙眼，口齒不清地說道：“哇！鏡燃則麽好次！！！”
玉爺爺笑著輕輕敲了下寧童彤的頭，“童童，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食不言···”
寧童彤乖巧地坐好，低下頭，接著道：“食不言，寢不語。我都聽了幾百遍，知道啦，爺爺。”
食不言，寢不語？
這話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聽人說過了，程池一時間也有些恍惚。
在十幾年前，爺爺也是坐在亭子這裏，教導著小程池，“小池啊，你要記住，食不言，寢不語哦！”
這習慣自己倒是保持了下來，隻是教導自己的人卻早已不在人世。程池想起了過去的歡樂時光。
“小池？小池？”爺爺的聲音從哪裏傳來的？
“小池，你想什麼呢？”玉爺爺一手拿著糕點，一手伸手在程池眼前晃了晃。
兩個老人的身影漸漸重疊，又漸漸消散。
程池突然從思想中被拉回到現實，才看清原來是玉爺爺在叫著自己。連忙回道：“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昨晚剛到沒怎麼睡好，一時間有點沒在狀態。”
“唉，理解理解。”玉爺爺了然地點了點頭，“年輕人嘛，總是對未來有很多想法的，失眠倒也正常。我年輕的時候也這樣···”
正當玉爺爺要開展長篇大論的時候，寧童彤連忙打斷，“爺爺！人家客人都累成這樣的，你就不要講自己那老掉牙的故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