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堂耀日這一句句“卑微低賤”,“下等公民”的殘酷字眼兒,卻像一把鋒利的小刀,狠狠戳中她最不願提起的痛處。
委屈卻又憤怒,維迪雅低下頭,酸澀的鼻尖泛紅著眼圈,她絕不會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明明是她在用高貴的身份和權利欺負他,然而,她卻是最委屈的一個。
北堂耀日黑眸柔柔的閃過一絲溫和,大掌抵起維迪雅的臉,幫她擦拭掉了眼睛裏的晶瑩。
“對不起。”
北堂耀日這一句道歉,他已經想了五年。
看著眼前這個讓他心愛到極致的女人,他心疼的恨不得立刻告訴她所有事情,告訴她最愛她的男人此刻就在眼前。
想要哭泣的話,可以盡情來他懷裏哭個夠!
午夜,大街上還有胡裏節的熱鬧氣氛。
安靜的房間裏,累壞了的維迪雅在唯一的床上熟睡著。
北堂耀日依靠在門窗上,脖頸的領口隨意敞開,肩部的墨色刺青若隱若現。
隨手拿過桌子上的煙,北堂耀日抽出一根點燃。
淡淡煙霧繚繞過他俊氣臉龐,煙在指尖燃燒,有一點慵懶,有一點深邃,還有一點迷情。
*************************************
第二天,當維迪雅醒來的時候,發現房間裏並沒有沙魯克·汗的身影。
揉揉眼睛,這一夜有他在身邊,維迪雅竟然睡的很踏實。
雖然他有點壞壞的,但是兩次都救了她,這個男人的本性並不壞。
胡裏節日,仍在熱鬧的進行中,維迪雅能猜得到現在父親一定很擔心他。從昨天晚上就失蹤倒現在,或許外麵已經是到處在找她的人。
這個房間非常普通而簡單,但是卻讓維迪雅感覺很放鬆。什麼都不用去想,也不用擔心姐姐卡莎會隨時來偷襲。
在外人眼中,閃耀的公主身份,但是她卻並不喜歡做一名公主,有時候她更喜歡成為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孩兒,可以像外麵的那些女孩子們一樣,隨意的在街上玩耍,唱歌跳舞。
繁瑣精致的公主紗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北堂耀日給洗幹淨,整齊的擺放在櫃子上。
維迪雅沒有去穿那身精致的衣服,而是在他的衣櫃裏找到了件很普通的白色大襯衫穿上。
以至於北堂耀日提著早點回來的時候,看到了非常熟悉的一幕——
林暖溪隻穿著他的一件白色大襯衫在窗前看著外麵熱鬧的盛大節日。
“早安,維迪雅公主。”
“你去哪兒了?”
“我買了早點,雖然是很普通的食物,公主就湊合著吃點吧。”
北堂耀日把早點牛奶倒好端到她麵前,看著她這一身簡單的衣服:“怎麼沒穿紗麗?”
“紗麗穿起來很繁瑣而且又累,”頓了頓,維迪雅喝了一口牛奶:“你會把我安全送到阿格拉堡?”
北堂耀日把油條放到她的餐盤中,笑而不語。
“沙魯克,隻要你把我送到阿格拉堡,我會獎賞你五百盧比。”
“雖然我沒什麼錢,但還不至於為了五百盧比就白白送命。”
北堂耀日不是傻子,公主失蹤一天,估計總理那邊早已經急得要命。現在把她安全送回去,就算有維迪雅為他辯解,恐怕,他也難逃其咎。
說不定,某些人還會暗中把他這個低等公民給做掉,以免以後他再“英雄救美”,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看著維迪雅的沉默,北堂耀日再次緩緩開口。
“如果作為公主的侍衛,我想我能辦得到。”
“……”
“當然,前提是需要公主你允許,讓我成為你的貼身安全護衛。”
“我憑什麼相信你?”
“就憑昨天晚上我沒有上了你。”
維迪雅的臉“刷”的一下變紅,她對眼前這個男人哪裏都可以持肯定,唯獨這種壞壞的玩笑讓她很尷尬。
“聽說維迪雅公主的未婚夫是薩馬爾·阿南德少將,至少在他回來之前,我可以保護你。”
“……好。”
“成交。”
薄唇微楊,北堂耀日輕輕一笑,逆光而下的俊氣臉龐被暈開一層漂亮的金色。
維迪雅下意識移開視線,專心的吃起早餐。
……
阿格拉堡水晶宮。
維迪雅一身最普通的印度女孩兒服裝,用頭巾把臉蒙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門口的侍衛看到一男一女兩人來到這裏,直接用長槍攔下了他們。
維迪雅摘掉紗巾,當侍衛看到是維迪雅公主時,立刻收整身子敬禮。
“公主,您終於回來了!”
維迪雅點點頭抬步朝裏麵走進去,而北堂耀日卻被攔了下來。
“放開他。”
“公主,這裏是不允許外人隨便進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