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門前,何雨水又向哥哥交待:“如果一大爺想耍賴,我們就分兩步走。先要回本金,再去要賠償。”
何雨柱不得不對妹妹刮目相看,小小年紀,遇事兒考慮周到。
按現在這個年代的人喜歡把現金放在家裏的習慣,他覺得這位一大爺很有可能會把父親何大清寄回來的這筆錢,藏在家裏的某一個地方。
所以,這個本金今晚要回來的可能性比較大,但賠償款易中海不會心甘情願聽擺布,會有很多變數。
不管對方是否拖延,他心中早有對策。
他對何雨水點頭道:“好!哥聽你的。”
何雨水對著哥哥笑了:“哥,今天晚上,我去主談。”
“我們暫時還不要和一大爺完全撕破臉,但肯定會產生隔閡。
我反正是要嫁出去的,而你要在這個大院裏生活一輩子。
所以,若他推諉拖延,我來得罪他。
你明麵上裝個樣子,幫幫腔就好。”
聽妹妹這樣說,何雨柱內心溫暖又悲哀。
悲哀的是,這個年代的人,無法想象改革開放給生活帶來的巨變。
總以為生活就是這般按步就班地往前,不敢和鄰居作對,怕被針對。所以,受氣也隻能強忍著。
像前世的許大茂早期就是受盡了養老三人組的氣,所以後來變得又狠又壞。
像劉嬸一家,明明自己已經很窮很難了,但當易中海逼著大家給賈家捐錢捐物時,還是要勒緊褲腰帶,有所表示。
作為重活一世的人,他知道實際上並沒有這麼可怕。
未來的鄰裏關係會淡泊很多,以後住房商品化,隻要有錢,自己想買在哪就買在哪。人人都有可能買房搬走,誰還會在這裏住上一輩子?
這種老房子,連屋子裏的衛生間都沒有,誰愛住?
而妹妹考慮他要在這裏長住,主動攬責去談判,讓他感受到親情的溫暖。
他其實早就有一整套計劃,易中海不還錢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還完錢,那他這個把柄也會一直在自己手上。
真是惹急了自己,隨時可以讓他社死,甚至追究他的法律責任。
決定兩個人一起去辦這件事情,隻不過是想試探妹妹。何雨水能說出這番話,證明這個妹妹的心是能夠捂熱的。
另一邊,中院東廂房的南屋裏,易中海坐在窗戶邊喝茉莉高碎。
這些天,他一直忐忑不安,偶爾眼皮還會跳幾下。
他不知道傻柱最近怎麼了?
也許他去保城得到了一些消息,不然他憑什麼威脅自己?
連續威脅了兩次,自己卻束手無策。
現在,就是把錢捧在手裏,還給對方,傻柱也不會原諒自己。
這些年一直用心拿捏傻柱,建立感情,就是想將來靠傻柱柱給他們夫妻養老。
如果傻柱現在翻臉,養老就別指望了。
最擔心他一怒之下,去報案。
那自己就掉得大了!
不僅養老計劃落空,還會丟掉在軋鋼廠的工作,若是傻柱堅決告下去,自己還有可能去坐牢!
這一生他從來沒有遇上這樣的難題,很多事情拿不定主意,就會找聾老太太掌舵。
可是,自己私自截留何大清的彙款這事兒,他不想告訴聾老太太,即使老太太自己可能猜到,那他也不想明明白白地說這事兒。
一大媽就在旁邊,一個勁兒地幫他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