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銘沒聽清中間的部分，實際上這和他也沒太大的關係。
即使有，他現在也不會在意。
他在這裏活得生不如死，想自殺他又不敢，依靠身體存活又讓他心裏承受了巨大的苦楚。
餘銘有時候不知道該恨誰，或者說某些時刻他痛恨全世界，為什麼偏偏他的搭檔是蟲族的人。
他後背猛地一疼，餘銘下意識咬上下唇，把痛呼聲藏在喉嚨裏，對於雲野大部分時間粗暴的舉動，餘銘早就習以為常。
甚至會在適合的氣氛下做出一些媚寵的事。
即使他因此而厭惡自己。
幸好今天雲野沒興趣再做，並且主動說：“今天天氣好，你出去轉轉，我會讓人陪著你，想買什麼東西記在我賬上。”
雲野口中的陪著實際是監督，而且如果餘銘沒猜錯，這是雲野看他昨晚表現不錯，對他的一種不能拒絕的獎勵。
他抬頭溫柔笑道：“好。”
在酒店不遠處的段尋被顧戎帶進一家服裝店，兩人換了身休閑衣服，隊服穿在身上過於顯眼了，現在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好。
在買衣服途中，顧戎成功和推銷人員聊上天，並且打聽出來這裏叫無窮城。
他們並不知道他們所在的星球名字，隻是從有記憶起就一直住在這裏，從未改變，也不想有變化。
等顧戎問離這裏最近的其他城鎮，這人眼露迷茫，似乎這個問題超過了他們所知道的權限。
顧戎沉默片刻後問：“那你們衣服怎麼製作出來的？”
推銷人員防備地看向他：“……你想搶生意？”
顧戎一下子笑不出來了，他動作一收，轉身就走，拎起門邊的段尋，彙入大街上。
段尋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低聲說：“這裏的人看起來挺怪。”
眼神清澈幹淨，不管什麼想法都寫在臉上。
顧戎勾住他的肩膀附在耳邊說：“我們剛才走了那麼長的路，遇到了不少小孩，今天周四，卻都在大街上玩耍，至今為止我也沒有看到一所學校或軍校。”
段尋想到某種可能憤怒起來：“難道上麵的人為了讓他們聽話，故意壟斷了學習？”
顧戎點頭，嗤笑道：“當然，學習的深度很大程度上表現了思想的高度。”
“上麵的人把他們困於牢籠，也在某一方麵說明了這個地方藏著的秘密很深。”
段尋接了他接下來想說了：“如果真的是為了把我們這批新生力量扼殺在這裏，那麼這裏一定有什麼特殊武器。”
兩個人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一句話——
我們要在對方下手之前，率先找到並且利用摧毀這個地方。
話題回轉，這一切的都是建立在他們猜測正確的基礎上。
段尋他們又走了一個多小時，眼看中午，正準備找個地方吃飯，他倆聽到了幾聲怒吼。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踩到了我的尾巴也不會道歉！你不知道我的毛毛多麼珍貴嗎？少一根你都賠不起！”
踩到尾巴的小孩被這個態度給嚇到，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顧戎緩緩皺起眉：“這個聲音，我似乎在哪裏聽過。”
兩個湊過去，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雙金銀色的鴛鴦眼，頭頂白色耳朵豎起來，身後是蓬鬆鬆的尾巴，現在尾尖有一點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