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準許孤獨從黑暗心淵中完成一次次膽大包天的僭越。理性被感性一點點生噬,然後破碎,最後吞並。七年來,已道不清是黑夜第幾次對眼睛作挽留,去殘忍拒絕睡眠的囈語撫順。靜默讓得意識閑散肆意,思緒將我大腦捋得筆正,鍵盤終究是要作那杆筆,敲一敲我這心中萬分的惆悵。
我想每句觸及人們心底的大段文字背後,大抵都是個有些感傷憂鬱在身上的靈魂積壓陳久的一次呐喊吧。他們叫喊不出那震耳欲聾,發人匱腑的鋒詞厲語,便憑筆借紙,工勵文字,雕琢文章,然後廣邀天地一方的文人學士,墨客騷人攜思想進局,借這天下人的腦袋,去啟理,構織那一捋捋念象,終而成達為那千顏萬麵,又律而有章的思想共鳴,靈魂同顫。這個時候,是否言語似乎顯然已然是不重要了,這便是文字的力量了吧。
我不想言語,怕卸載我二十載光陰所壘書生氣,我不便啟齒,怕直麵被我視為矯揉造作的世俗意。我始終自詡為絕對理性的精神領者,能夠去無視或者說是漠然那一些令人煩躁憎厭的情感。可人本身就是理性和感性的結合,我不能從中把一者剝離。這令得我成為一個複雜且矛盾的集合,就像熱愛焰火的溫暖又需要冰霜的清涼。我想人大都應該也是這樣的罷,細分不了,便是淺作粗析,也當惆然囤悵。陷入自我的思想風暴之中。時間是個極佳的尺度,會把我們的所有情感整理收藏。難忘的,遺憾的,不解的,享受的,失望的,悲傷的,難過的,喜愛的,熱愛的……可能伴隨著我們和關於我們的記憶消亡,這些,那些,之前的,之後的……都隻會是暉煙細屑,塵埃碎粒吧。在厚重的曆史麵前,你們,他們,我們都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所以,此刻將被襯托的是多麼的珍貴,畢竟我們不會再擁有相同的“此刻”了,就像我們曾經失去那些瞬間一樣……當下即為永遠。
我擔心你有一天忘記,畢竟多一個人去記得,就多一個人來證明確切的存在。所以我想把你和我和她的故事在此刻定格。好讓它在曆史的長河中化為一條小船,去航行的更遠一些。
那便借我三錢五兩文字吧,讓我去用最理性的春秋筆法,去書寫最感性肆意的汪洋自我。
春風扶綠葉,夏日親蟬鳴,秋霜歸落葉,冬雪映佳人。翻開2016年的夏天,我畢業了。我沒能兌現那為人稱道的天賦,或許這也算是對我當時浮躁懦弱且優柔寡斷內心的一個懲罰吧。是的,我初中畢業了,壞消息,沒考上重點高中,好消息,家門口高中。當然,當時的我自然是想不到後來會發生那些許,甚至於讓得我從性格上都是產生了一個極大的成長進步或者說是變化吧。
不講我了,講她和她。我高中生涯裏不能缺少的,後來現在或者說是以後都將難以忘卻的兩個女生。狗血劇情的青春片多了去了,可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這狗血劇情裏的一枚角色。
“喂,同學,你的頭發上麵裹了層蛛絲。”這是她眼裏我們的第一個照麵,也是她記憶裏我和她講的第一句話。她瞪著迷茫了的大眼睛看著我,或許是沒聽明白我在說啥,有疑問?有驚愕?後來她和我說,她以為是吃的那個粉絲粘頭發上了。然而,“注意考試開考前……”她在我的手舞,足蹈下,終究貌似是恍過了神,明白過來了什麼,迅速的撥去發角末端的蛛絲,然後轉身坐定……聽著監考老師的話語,高一上學期的最後一堂考試,關係到下學期文理分科的進行,正式開始……
“暑假作業必須完成,開學得帶著過來檢查,合格才能報到,否則開學就不用來了上課了,什麼時間做好了,什麼時間帶過來報道。” “從來都不檢閱……,那麼多份作業,老師怎麼看得過來……”這個階段的我,自然是還沒有褪去青春年歲裏的桀驁,所以當然是毫無條件和理由的不寫啦。那個時候的我,正是叛逆而又放縱的年紀,自認為有個大把的時光去用來玩耍,和揮霍。
眾所周知的,開心愉快的時間總是短暫的,眨眼便到開學時間了。文綜自認天資卓越的我,即使理綜成績比文綜還要高出5分,卻還是很自然而然的選擇了文科,進入到了北巍中學第14屆民族班。沒有哪一段青春沒有伏筆,同樣的,也沒有哪一段青春不是伏筆。這不,暑假作業沒做,報到第一天,直接就被新班主任“請退”。還好兄弟發小多,花了我好幾塊大洋,一人一瓶百事可樂,終於是收買了他們,順著發揮了一下我在同學們當中的“人脈”優勢,找新班長孟雨鑫要死要活,活絡了一上午的關係,“借得”各科答案一份,眾位好兄弟大家一起上,不一會兒,幾套空白試卷便是能“收成”了。趕在晚自習之前,老爸“拎”著我到了學校,上交作業的時間,又被新班主任狠狠批鬥了一波,“明星啊你?名字有你這麼寫的嗎,繞來繞去,簽名啊你?以後給我端端正正了寫,不要再讓我看到你這種七扭八歪的寫法……。”不過好在是順利的上繳完了作業,順利完成了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