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2 / 2)

常歌已經站在粗加工間的裏麵了,繼續說著:“所以呢,別說是打一套拳了,就算是在這裏麵翻跟頭豎蜻蜓都足足有餘。”

說完話,常歌就彎下腰來雙手撐地,腳用力一蹬,腰一挺腿一擺,一下子把整個身體翻了過來,腳伸直了靠到潔白的瓷磚牆上,居然真的豎起了蜻蜓。

波多野接縫和小清新全都傻了,佳佳司空見慣了常歌耍寶還是笑得蹲了下去眼淚直流,泰迪強忍著不要笑出來,使勁的捂著嘴,臉都憋紅了。

常歌的手上沒有多少力氣,在力量用盡之前就腰一帶腿一翻,輕輕巧巧的在地上一彈就站了起來,低下頭看著波多野接縫的俏臉,微笑著說:“翻跟頭還要不要看?”

泰迪終於忍不住了,“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連口水帶鼻涕都一起噴了出來,波多野接縫和小清新也終於放下了架子笑了出來。

常歌原以為這樣搞一下既可以報答泰迪的恩情又可以討好小清新和波多野接縫,完全是一箭雙雕的好法子,但是常歌把人心想的太善良簡單了。

波多野接縫笑完了,又歪著腦袋琢磨了一會兒,忽然轉身走到廚房的外間,指著裏間門旁的牆壁說:“這裏,要開個窗戶,用來遞菜。”

常歌還沒來得及得意就愣住了,忍不住問:“為什麼?”

波多野接縫解釋說:“因為廚師不能出廚房,而老師不能進廚房。”

常歌歎了一口氣,指著那扇和門對調過兩次的窗戶說:“遞菜的窗戶不是有了麼?”

或許是波多野接縫委實太矮了,居然到現在才看到這扇窗戶,馬上就說不出話來了。

常歌剛鬆了一口氣,小清新那避孕套摩擦屁股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這扇窗戶和這扇門需要對調一下才行。”

常歌的臉上立刻變了顏色。

小清新的臉上卻掛著清新的微笑,伸出潔白的玉手優雅的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了那扇窗戶上:“窗戶和門對調位置,裏麵的牆上再掏一個窗戶出來。兩道門和兩扇窗戶之間要隔開,做成獨立的一間小屋。開飯的時候廚師把飯菜放到裏麵的窗台上,找一名老師站在隔間裏,把飯菜從裏麵的窗口傳到外麵的窗口,外麵再有人接過去就行了,就這樣。這是最衛生最方便的辦法。”

有了小清新打圓場,波多野接縫馬上就順竿而上落井下石:“對對對,就要這樣改,必須要這樣改,不然你們就別想拿到許可證!”

常歌使勁的攥著拳頭,眼角的肌肉不停的跳動,盡管心裏麵義憤填膺怒火衝天,但就是沒辦法對女人大聲說話。盯著小清新的Donkey‘s_face,常歌忍不住在心裏暗罵:假如我給你的下巴來一家夥,把你的臉揍短一點兒,也是讓你能找到對象最衛生最方便的辦法,都不用去做削骨整容了,還省錢。

佳佳卻沒有常歌這樣的耐性,三番兩次的遭人戲弄,讓性格大大咧咧的佳佳再也忍受不住了。佳佳的臉色瞬間就氣得通紅,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跳起來就要罵人,常歌馬上使了個眼色讓她忍耐。

作為弱勢群體,麵對掌權之人,除了任人擺布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如果得罪了防疫站的這幫婊子,那操蛋的《餐飲服務許可證》就永遠也別想拿到手了。忍耐,必須要忍耐,必須要忍辱求全。

婊子,我們才是婊子,而且是隨便任人玩弄的婊子。別人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想用什麼體位就用什麼體位,而且還不用付錢,玩完了提上褲子就走,我們還要自己收拾殘局。

我們生來就是被別人玩的,即便是她們讓我們像狗一樣趴在地上鑽她們的褲襠,我們也隻能鑽,鑽完還沒有骨頭吃。

我們是婊子,連狗都不如的婊子。

六月間的下午,這亮堂堂的廚房裏卻比墓室還要陰森寒冷,沉重的墓碑倒了下來,壓在了常歌的心頭,常歌再也沒辦法阻止心底的沙如雨般灑下了。惝恍中,常歌忍不住又看了泰迪一眼,泰迪的眼神裏卻充滿了無奈、同情和歉意。這就如同投票,二比一,小清新和波多野接縫都舉手了她就隻能棄權。

常歌歎了一口氣,理解的衝著泰迪眨了眨眼睛。泰迪也眨了眨眼睛,歉然一笑,這張醜陋至極的臉在常歌看來真是美極了。

小清新得意洋洋的和波多野接縫相視而笑,佳佳卻在旁邊氣得胸口起伏。

不能讓你這賤人太得意了。

常歌冷冷的從側麵看著小清新那張異乎尋常的大長臉,突然眨了眨眼睛,拖著長腔說出一個字來:“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