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還是個帶著孩子的女人!”戴著人類的眼鏡本想把照片遞出去,但是一掏胸口才想起來那張照片已經被他的上司,那個一臉頹廢的天然卷給收走了。“糟糕,被銀桑拿走了……”
“算了。”
居酒屋的歌舞伎町四天王之一,碎碎念的惡毒老婆婆登勢……呃,貌似用錯形容詞了=。=……
登勢婆婆不耐煩地挑眉,看著眼鏡手舞足蹈地做解釋的樣子,歎了口氣隨即從腰間抽出煙杆。
“好了,不用再解釋了。我大概知道你要說的事情了。”
該怎麼說呢,雖然現在已經有了相當現代的或者說超現代的、仍然被歸類到打火機的小東西,不過登勢婆婆還是喜歡用那種記不清是何年何月生產的火柴點火。大概是遲遲不想走出回憶吧……人啊,一旦上了歲數就會變得守舊呢。
紅酒浸泡過的煙絲,到底是跟一般的香煙不一樣。至少沒有那麼明顯的嗆人的感覺。
“她啊,是曾經萬事屋的女老板呢……”
突出一口不算渾濁的煙氣,登勢婆婆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那個她和他們剛剛相遇的時間。
少年與少女逃難似的來到歌舞伎町。不過他們兩個的運氣似乎不太好,也可能是在被什麼人追捕著……總之,那天下午,登勢婆婆放在他丈夫墓前,用作供奉的三色丸子被人偷吃了。正巧,小偷還被登勢婆婆逮了個正著。
然後,理所當然的,因為墓地那個地方一般不會有什麼人去,所以小偷打算死不承認。不過小偷的同伴卻是個明白人,她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始末。
再然後,小偷的那個同伴認認真真地俯首跪在登勢婆婆的麵前,祈求能夠得到原諒。但是啊,登勢婆婆可以原諒認錯悔改的人,不會原諒那種死不認錯的家夥,所以一直到現在,登勢婆婆也沒辦法給那個小偷一點好臉色呢。
“可是,這件事的話好像沒有多大的關係吧?”
“就是就是阿魯!”趴在偽裝成大狗的瑞獸身上,中|國女孩神樂頗為不滿的喊道:“如果說來說去還是沒有個重點的話,那我就要用銀醬的零用錢去買隻屬於神樂我自己的醋昆布城堡了阿魯!”
“你除了醋昆布之外就不能有點別的追求嗎?”戴著人類的眼鏡狠狠地抽了抽嘴角,雖然女孩、神樂這樣的話已經是他不止一次地聽到了。果然是因為他隻是個吐槽役的關係麼。
“才不是吐槽役啊!還有我有自己的名字啊!戴著人類的眼鏡什麼的…給我好好地叫別人的名字啊魂淡!這是對人的尊重你造嗎?!”
“真是麻煩!明明隻是個眼鏡……”說著,女孩一邊用小指挖著鼻孔,一邊把頭轉向一旁,絲毫不去理睬少年種種無奈的大吼大叫。或者,也可以說是吐槽?
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見到這樣的鬧劇了,登勢婆婆伸出手指按了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然後閉上眼睛淡定地放任他們倆個爭吵下去。反正都是同伴,也不可能真的鬧個沒完……就當作是小孩子的任性好了,誰叫那是他們的權力呢。
不過……你一走,感覺就真的不一樣了呢……
曾經的萬事屋,雖然隻有兩個人在經營著,但卻一直保持著每一分委托都是五星好評呢。那兩個人,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實際上默契的真的就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夫妻一樣。彼此包容著對方的缺點,努力去適應彼此之間種種合理不合理的要求……說實在的,即使是她登勢婆婆還年輕的時候,她跟她丈夫也沒有那個樣子的生活過。因為她知道,人的根性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改變的。惡劣長在骨子裏,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