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四)(1 / 2)

“你在找人。”

“……啊,是!請問你有沒有見過……”

“我知道那個人在哪。”

聽到孩子這麼一說,盤踞在神樂心頭的煩悶一瞬間清掃一空。幸苦了一天,總算是有點收獲了,相信很快、不,明天也可能今晚,白咒就會消失,一切也都會逐漸好起來。

“那,小妹妹,可以請你告訴姐姐嗎?”

神樂蹲下身子,好讓自己能夠保持跟孩子同樣的高度。就算心情再不好,也要給客人一個誠摯的笑臉。就算對方並不是客人也要保持“微笑服務”,這是自從歌舞伎町的英雄消失不見之後,獨自一人的“萬事屋的阿樂”經過季番挫折之後,總結出來的經驗。其中原因的話,大概是因為——

“你嚇唬我?”孩子見到神樂“微笑”,果斷一臉不屑地挑眉,“算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去找別人吧。”

沒錯,對著鏡子幾經練習之後,令自己最為滿意的、對壞蛋最具威懾力且絲毫沒有麵部陰影的微笑,是銀時最猥瑣的“虎式”。

雖然本意是好的,但是任誰遇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應該都不外乎扭頭走開。

“喂!喂!等一下啊!”

雖然還沒搞清楚對方平白無故發脾氣的理由,但神樂知道目前還不能就這麼放任對方離開。因為女孩一旦走了,線索也會斷掉,白咒什麼的、世界什麼的,一切的一切都會走向最壞的樣子。

也不知道那個孩子到底有沒有聽到跟在身後的神樂的喊聲,每當神樂緊走幾步就要追上的時候,兩人之間的距離突然之間就會拉開好遠。所幸隻要抬起頭,還是能夠看到孩子走在前麵的背影。時遠時近,卻始終沒讓身影從自己的視線裏消失。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到底…我又為何會一直追著不放呢?

“嗬……”真是可笑的疑問!

“到了。”

孩子在便利商店前停下了腳步。那是一家如今少有的敢於開門營業的店麵,盡管櫥窗玻璃已經被砸得沒剩幾塊,卷簾門也因斜過一半的端口不上不下地垂在那裏,想進去買東西的人都不得不貓著腰進出,但是暖色調的燈光卻還在驕傲的向世人宣告著他的堅強。

“這裏……你要買什麼東西嗎?”神樂趕忙在身上摸起錢包來。

不過對於“有人請客”這樣的事情,孩子所表現出來的興趣並不是很大。雖然本身是個零用錢管製非常嚴格的經濟狀況,但是孩子似乎並不對自己的資金來源感到擔憂,或者說沒有遺傳到父親的那種平常狀態下見錢眼開的個性實在是太好了呢!

“一共830円。”

“我這裏有三十円。”

孩子踮著腳把三枚十円的硬幣放到了收款台上,然後抱著兩罐草莓牛奶不時偷瞄一旁僵硬地舉著錢包的神樂。

“嗚…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一臉不耐煩表情,神樂顫抖著從錢包裏夾出一張缺邊少角的野口英世。“真是麻煩啊……為啥非要我來做這種事情啊真是的,明明我隻是來找人的啊……而且就算是萬事屋好了,萬事屋就一定要很有錢嗎?萬事屋的資金來源很不穩定的啊十單生意能收到一筆傭金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看樣子,即使過了五年,即使已經成長為了“萬事屋の阿樂”,即使能夠令所有不懷好意之人產生畏懼,但神樂依然沒能成功扭轉“萬事屋=窮鬼”的第一印象呢╮(╯▽╰)╭……

“很久沒有見到來我這裏買東西的客人了呢……”便利店的店員把神樂的野口英世放進了收銀機,找出兩枚一百円的硬幣放在桌上,連同小女孩的三十円一起推回到收銀台的另外一邊。“さ~零錢的話就作為禮物送給小妹妹好了~”

“非常感謝!”孩子抱著兩罐草莓牛奶小心翼翼地鞠躬,不過可惜上衣口袋裏的醋昆布還是掉出來了。

“你連這個都買了啊?難怪兩罐草莓牛奶要那麼多錢……”

神樂搶先一步撿起地上的兩片醋昆布,撕開包裝一左一右兩片全部叼進了嘴裏。

“真是令人懷念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