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地麵的一瞬間,還沒來得及感歎腳下傳來的踏實感,銀時連忙向一旁抽身。多虧了這種自那時遺留至今的直感,銀時成功地躲開了夾雜著“呼呼”風聲的禪杖。但是那個魘魅很顯然是已經料到了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見到自己的攻擊落空了,便馬上向銀時撤身的方向補了一腳過去。
這一腳,銀時完全沒有料到。畢竟以人類的反射神經和運動能力來說,零點幾秒的時間裏用極大的力道作出下劈的動作之後,毫無僵直和搖擺就把側踢接了上去,這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夠完成的動作。
大意了……
不過也不是就這樣被對方完全的形勢逆轉了,畢竟這次魘魅並沒有把他踢向樓梯或是地板裂口之類的地方。說不定對方是在擔心他再次用那種方式逃掉,又或者像他之前所做的那樣,把自己吊在邊沿上……
小心得過頭就是你將死的前兆啊!
“啊啊啊——”
有那麼一刻,銀時放開了沉睡在自己心中的野獸。任由戰鬥的本能所驅使,一次次揮出雖不密集也不淩厲,但卻每一下都將承重的水泥柱給撕成兩半的斬擊。也多虧了洞爺湖的“永不磨損”這一屬性能扛住這種粗暴的使用方式,但凡換做別的武器都未必能有洞爺湖現在這樣的“堅挺”。
“別逃啊!你不是很想要我這條命的嗎?!”
瘋了!這個人瘋了!
魘魅的動作在幾次躲避之後開始變得遲緩起來。也許是因為沒有想到就是他這樣的MADAO武士,竟然也擁有著跟他相差無多的身體素質和戰鬥本能。說到底,魘魅大意了。和平能夠消磨人類的意誌,能夠腐蝕人類的身體,但總會有那麼一些人,無論時代如何改變、世界又發生著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都一如從前。依舊是當初那個“強大的模樣”,久久不會改變。就算身體隨著時間老去,心也依然會有力地在每個人的胸膛中跳動!
“滾!”
自下而上的一記逆袈裟斬,雖然被魘魅用禪杖擋住了,但是他本人也因這個舉動被掃飛出去。脊背依戀撞毀了好幾扇牆壁之後,才是身體停了下來。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受到這樣的攻擊一定是命不久矣了。
“……死了嗎?”
看到殘垣中那頂微微顫抖的鬥笠終是就此無力地耷拉了下去,銀時心裏總算也是鬆了口氣。向著“屍體”的方向邁開步子,打算確認一下那個人的生死,以及……魘魅的真麵目。
——你又來了!
“糟糕!”
這次的聲音雖然一樣是陰沉沉的,但是銀時明顯能從中聽出得意的口氣。低頭,凝眸,抬起洞爺湖橫在胸前,沒想到魘魅竟然攥著禪杖從地上猛地躥起來,以極大的、神經都來不及傳遞的力道和速度,推著銀時開始一扇一扇的“拆遷行動”。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洞爺湖早就脫離了手掌。全身上下除了疼痛還是疼痛,好像全身的骨頭都被打碎了一樣……不,也許就是這樣也說不定。
“嘭”……“嘭”……“嘭”……“嘭”…“嘭”…“嘭”…“嘭”……
禪杖敲擊地麵的頻率越來越快,精神汙染伴隨著某種如同行刑人在處死囚犯前的興奮一樣的情緒。
動起來!快點動起來啊!
越發模糊的視線裏,有什麼黑色的物體正在一點但放大,與那種不停往全身毛孔鑽的危機感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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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並不是什麼黑色的物體。
暗淡的月光下,若非是妖怪擁有天生優於常人的視力,真的很難看出那個隱匿於陰影之中的巨大的鬼臉麵具。當然,僅僅是一個麵具的話還不足以構成什麼威脅之類的壓迫感,問題在於那個麵具的主人,或者說那個麵具就是本體一部分的家夥,是從幾百年前開始就以傳說的形式留存著的、至今為止任然留有關於他的傳說的家夥。
“土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