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不知道,那個人在外麵至少養了三個情婦,他會從私生子中挑一個來繼承大江的產業,他不會給你大江的任何資產,甚至天虹也不會給你。”
白潔用憐憫的神情看著展楚翹,展楚翹心口一痛,賭氣說道:“你別枉費心機來挑撥我們父女關係了,我是展家人,展家的資產怎麼會沒有我的份?”
“那麼這些年,他有讓你參加過股東大會,有讓你參與過集團的管理嗎?”
白潔的話,展楚翹無法反駁,這也是她一直耿耿於懷的,可她不願承認,負氣說道:“集團的錢不是我賺來的,父親不給,我也沒什麼可說的,與其做寄生蟲,我倒寧願自己白手創業。”
“所以這些錢就是留給你創業的。”白潔把電腦重新推給展楚翹,“如果你現在不用這筆錢,我替你保管著,你什麼時候要,我什麼時候給你,但有一個條件,你不能把這件事告訴那個人。”
展楚翹覺得母親說的話有點奇怪,“我為什麼不能告訴父親,現在公司正處於危機中,這筆錢也許能挽救公司。”
“我不許你這麼做!”白潔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她激動地叫道,“那個人把大江搞成這個樣子,後果得由他自己承擔。”
白潔的臉因為激動而泛起紅暈,她緩了一口氣,平緩了一下情緒,“斯琪,你一定要記著我的話,關於這個賬號,不能透露給那個人。伯求就是被他害死的,之前死的那些人也是被他害死的。”她的眼裏閃過一絲恐懼,“那個人,他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吳伯求的死和父親有關?展楚翹的心中不由得一凜。這個賬戶解開了她心中的一個疑問,就是吳伯求為什麼要貪汙。可隨之帶來的是更大的疑問,那就是吳伯求是怎麼死的,真的是爸爸害死的嗎?
不,一定是母親痛恨父親,所以借此機會詆毀父親,她也沒有真憑實據,不是嗎?可從母親的表情來看,她的擔心真真切切,不像在做假。
展楚翹覺得自己仿佛處在一團大霧中,看不清方向。
“斯琪,我求求你,你答應我。”白潔哀求著說。展楚翹心中迷茫,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3.人為財死
展國強按電話簿裏的號碼一個個地撥打過去,他的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容,可是掛斷電話後,臉色馬上就陰沉下來,小眼睛裏噴著怒火。
又掛斷了一個電話,展國強把電話一扔,拍著桌子開始罵娘了。
“這幫狗眼看人低的家夥,看我遭難了,就開始躲了。當初是怎麼跳著腳來巴結我的,呸,等我躲過這一關,看不把你們……”他的手在空中揮動幾下,惡狠狠地做了一個砍人的動作。
罵歸罵,罵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展國強頹然跌坐在大班椅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自從他的兩個保護者,他花重金賄賂的兩位市領導被雙規後,他的公司就陷入了困境。前幾天,紀委的人找他談話,他極力否認賄賂,推說自己對經營狀況不知情,把罪名都推到吳伯求身上,不過這種謊言,他知道騙不了多久。
最讓他心煩的還是大江集團遭遇的退貨潮,以前和集團合作的幾家公司,紛紛取消了訂單,跟集團合作的公司也開始撤資,由大江集團負責的步行街工程,因為資金不到位也停工了,這一停工每天的損失都是好幾十萬。
如何籌集資金渡過難關,展國強是一籌莫展。販毒這條路是走不通了,三年前他精心籌劃的泰國到A市的販毒網被警方破獲後,他就不敢再犯案,上次他僥幸逃脫,心知近期是不能輕舉妄動了。
眼下這種情形,逼得展國強又想重操舊業了。
都是吳伯求,如果不是他的舉報,他也不會落到今天的下場!想到這,展國強狠狠地啐了一口吐沫。
在辦公室轉了幾圈,展國強也沒想到辦法,他有點困乏,想到洗手間去洗把臉。剛進門,一個清潔工就跟了進來。這是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工人,穿著印有公司標記的製服,戴著大大的口罩,可是展國強卻覺得這個人身上有點不對勁。
是的,這個人的身材有點眼熟,展國強的目光對上了那個人的目光,他的身體一震,還沒來得及動作,那個人已經撲上來,說時遲那時快,一把手槍頂住展國強的腰部,“不許動,動一下就打死你!”
這個人正是趙四喜。
趙四喜把展國強挾持到樓頂的天台,展國強四下望望,天台沒人。“老四,你的膽子太大了,警察到處在抓你,你還敢跑公司來。”他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道。
他們倆站在鐵欄杆邊,這裏距馬路有七八十米高,趙四喜把展國強緊緊地壓在欄杆邊,展國強的半個身體都露在外麵,他又驚又怕,知道趙四喜的狠毒,這個人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趙四喜猙獰地笑了笑,“怎麼,想撇清關係?我被抓,你也跑不掉。”
展國強嘴角牽動了兩下,“嘿嘿,老四,你太見外,都什麼時候,還說這種話。”
趙四喜哼了一聲,臉上的肌肉像石化了一般,隻有眼睛在狡黠地轉動著,“不見外就把那一百萬給我,我拿了錢好跑路。”
展國強咧著嘴一臉苦相,“我們公司現在都快破產了,現在欠了一屁股的外債,別說一百萬,十萬我也拿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