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知道我會出事?”展楚翹瞪著白潔。
白潔點了點頭,“那個人就是一個惡魔,你在他身邊多待一天我就擔驚受怕一天,可我不知道該怎麼樣救你。”白潔用手捂著臉,表情悲愴。
趙磊在一旁接口道:“現在趙四喜已經被抓住,審訊他就能知道真相了。”
“趙四喜?”展楚翹捧著茶,一臉茫然。
“趙四喜就是剛才想侵犯你的人,這個人也是一個惡魔,他已經連殺了好幾個人,是一個極其危險的案犯。”趙磊說道。
“這段時間我們都在監視你父親,你們到東覺寺後,我們的便衣也在寺院埋伏下來。他們發現展國強和趙四喜有聯係,為了能抓住趙四喜,我們警方在寺院裏做了周密的部署。
“可是趙四喜很狡猾,身上又帶著槍,我們一直在尋找最佳抓捕時機,直到趙四喜和展國強進了你的房間,為避免你有危險,我們才強行出擊。”趙磊愛憐地摸了摸展楚翹的頭,“結果還是讓你受驚嚇了。”
“天哪,真的是爸爸?”展楚翹驚呼。
“還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你爸爸。”白潔突然說道。
展楚翹望著母親,驚呆了。
5.殘酷的真相(上)
審訊室。
趙四喜坐在趙磊的對麵,他的臉上有幾道血口子,皮開肉綻,邊緣處結著暗褐色的血痂,這是抓捕他時,摁在地上擦傷的。趙四喜的嘴角也青腫了一大片,說多幾句話便要痛苦地抽抽鼻子。
雖然趙四喜裝出滿不在乎的表情,但那閃爍的眼神卻透露出他心底的不安。
趙磊想到一個成語:色厲內荏。
“說說你和展國強的關係吧。”趙磊敲了敲桌子。
趙四喜嘿嘿幹笑了兩聲,“你說老鬼啊,本來落到你們手裏我沒什麼可隱瞞的,但是警察同誌你想聽故事,也要來點好貨吧。”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手指做了一個抽煙的動作。
趙磊從兜裏摸出一包天龍煙,丟給趙四喜。趙四喜夾出一根,放在鼻子上聞了聞,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點上煙,貪婪地猛吸幾口,一根煙,兩三口就吸得隻剩下一小截。
接連吸了兩根煙,趙四喜眯著眼仍是意猶未盡。趙磊說道:“這下可以說說你和展國強是怎麼認識的了吧?”
“我認識老鬼有十幾年了。”趙四喜用兩隻指頭夾著煙,用另一根手指彈掉長長的煙灰,“具體多少年,我也記不清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我這個人從來不記日子的,有一年過一年,有一天混一天。”
我九歲的時候,爹媽就死了,沒有一個親戚願意收留我和哥哥,他們還商量著要送我倆去孤兒院。哥哥說,四喜,我們不去孤兒院,我們要自己闖天下去。
從那以後哥哥就帶著我在街頭混,很快我們就混出了名氣,所謂的名氣就是下手夠狠,打架夠凶,說實話在當地沒人不怕我們哥倆的。
如果不認識老鬼,我們恐怕也就爛命一條地混下去吧,認識了老鬼以後,雖還是爛命一條,但也算過了幾年風光的日子。
說到這,趙四喜眼神裏煥發了一點神采,但很快,他的眼神就黯淡下去,重新回到那種無神的空洞中。
也正因為認識他,把我們帶上了一條不歸路。
老鬼說他也是孤兒,爸爸在他剛出生不久就死了,他哥哥也被送人了,十三歲時,他媽媽生病死了,他隻好流落街頭。
老鬼比我們精明多了,他說做小混混也得有野心,光靠這種打打殺殺是成不了大事的,要想成大事,就得先賺本金。老鬼說的大事業就是販毒。他頭腦靈活,門路多,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和泰國的毒販搞上了,專門負責跑貨,就是送毒品。老鬼拉我們哥倆一起加入。我們三個幹了幾年,積累了一些錢就單幹了,我們盤下了一家快倒閉的製鞋廠,外觀上看這是一家鞋廠,實際上是我們的販毒據點。老鬼讓我哥哥在社會上招一些小混混和小偷,做送貨員。之所以要招這些人就是因為他們的背景不幹淨,便於我們控製,黃利傑和小三黑就是那時加入我們團夥的。老鬼和哥哥負責搞貨,我和黃利傑等人負責送貨,小三黑和一些年紀小的孩子就負責望風。我們的生意一條龍作業,分工明確,又有鞋廠做掩護,一幹就是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