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知雪甩了甩腦袋,理清腦中思緒。
人生這場豪賭瞬息萬變,不能將賭注都押在傅安洲身上,強大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打定主意,她側頭靠在傅安洲胸膛上,垂在身側的手輕撫他的背。
“我相信你。”
她眼神閃爍。
……
因獵場發生了兩場意外,秋獵隊伍連夜回城。
第三日,厲王府迎來宣旨的趙公公。
“特命厲王為正使,厲王妃隨行,帶領岐國使團出使炎國,保證寧王與炎國公主阿貢雅順利完婚,並帶回結盟書,七日後出發……”
一國皇子成親的物事,七日準備時間著實有些倉促。
大量東西需要置辦,一時稀缺的,價格翻了幾倍。
這倒讓姚知雪的商鋪狠狠賺了一筆。
數了一些金葉子縫在腰帶裏,姚知雪便把收拾東西的任務,交給水兒和木青。
自己搬來一個小板凳,喝茶嗑瓜子,看著她們忙忙碌碌,十分愜意。
“幾日沒有看到傅安洲了,他身為主使肯定很忙吧。”姚知雪心裏想著。
“我這次隨行也不能白跑一趟,兩國之間應該有不少生意可以做,得帶上兩個掌櫃同行。”
出發的日子很快便到了。
寧王臉上喜氣洋洋,騎馬與一輛馬車同行,不時彎腰與馬車裏的人低語幾句。
馬車裏坐的自然是阿貢雅公主。
姚知雪騎馬走在傅安洲身旁,見此情景說道:“離開岐國,寧王看起來沒有半分不舍,倒是十分高興。”
“所以我促成了一樁好姻緣哪。”傅安洲笑著說。
“雪兒,你不進馬車去,是想陪著為夫嗎?”
她斜了他一眼,一本正經說道:“我的騎術還不熟練,借此機會練練罷了。”
“也好,五日後要坐船走海路,到時恐怕大部分時間要在船艙裏度過。”
“坐船的行程有幾日?”
“如果風平浪靜的話,大概七日。”
……
在海上航行,風浪說來就來。
姚知雪絕想不到,自己也有暈船暈得躺床上起不來的一天。
她在船艙躺了三天,頭暈腦脹,渾身發軟。
艙中不透氣,憋悶得慌。
她扶著床沿站起身,搖搖晃晃地來到甲板上。
看到傅安洲正拿著遠目鏡眺望。
“你在看什麼?”
他轉過身,快走幾步扶住她,“雪兒,你出來幹什麼,木青和水兒呢?”
“我們三人到底主仆一場,連暈船的頻率都是一樣的。”她苦笑著搖搖頭,“她倆情況還沒我好呢。”
“你剛剛在看什麼呢?”她又問道。
“我發現對麵有一艘船很是奇怪,好像在刻意避開我們。”
傅安洲皺著眉頭說:“本來直行會和我們的船擦肩而過,他們卻繞了一大圈,離我們的船很遠。”
“讓我看看。”阿魯忽也來到甲板上,接過遠目鏡。
“好像是我們炎國的商船,但是那些水手不像是炎國人,他們的皮膚太白了。”
“不會是海盜吧。”姚知雪驚呼一聲。
“難道是海盜劫持了炎國商船,怕我們發現,就故意繞遠路?”
傅安洲猜測。
“我們有炎國和岐國的水師護衛,幾個海盜算什麼,不如挨過去看個究竟。”阿魯忽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