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弗裏特怎麼說也是一個老兵了,看到有顆手雷向他飛撲而來,他雖然有些意外,可是起碼沒有慌張,他的反應還算是快,所以他立即向指揮所的門口撲了出去。
也許,這隻能說是一個戰士的本能,雖然範弗裏特年紀也不輕了,但是多年在戰場上殊死搏鬥的經驗讓他作出了如下的反應。
但是,鮑勃上校可就不一樣了,作為一個戰士,他當然知道手雷飛到麵前來的恐怖程度,但他除了意外,卻還多出了一份緊張。
因為,他和範弗裏特不同,他是一個戰士,同時還有一個保鏢的角色。
當然,更讓他極為恐懼的是,他發現這個扔進來的手雷不是一般的誌願軍常用手雷,而是大出了一號,很像傳說裏那枚威力極大的莫洛托夫手雷。
“不!保護將軍!”
範弗裏特的在這個情況下做出來的的反應很是讓鮑勃上校感覺到僥幸,起碼範弗裏特有本能的逃生欲望,他正在向危險區脫離,隻要離得這枚莫洛托夫手雷越遠,那麼危險也就越低,但是隻有鮑勃上校才知道,這不是普通的手雷,這是莫洛托夫手雷。
常理來說,莫洛托夫手雷之所以在世界軍事史上地位極高,那是因為他超強的爆炸力,他的攻擊範圍比一般手榴彈爆炸要大出三分之一,所以從他的角度來看,隻要莫洛托夫手雷真的爆炸在指揮部,那麼就算範弗裏特將軍衝出了指揮所也可能不會逃開手雷爆炸的範圍。
“也……也許還有機會!”
鮑勃上校反應還是快的了,他對著身邊一位第八集團軍的參謀和兩個集團軍範弗裏特的隨身保衛大吼一聲,示意他們保護著範弗裏特撤出指揮所,但他卻不退反進,一步就衝到了正在地上冒煙的莫洛托夫手雷的麵前,並且做了一個讓人極其意外的動作,他竟然還撿起了這枚手雷。
也許這是一種直覺,也許是作為一個軍人捍衛榮譽的一種體現,鮑勃上校他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保護範弗裏特將軍,他的責任就是不讓他受任何傷害,但隻要這枚手雷在這裏爆炸了,他就更本無法控製局麵,所以他在這個時候隻有想盡一切辦法讓危險盡量遠離範弗裏特。
莫洛托夫手雷在冒著煙,就好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惡魔正在向他們發出的獰笑,但是在這個刻不容緩的時間段裏,鮑勃上校感覺到這枚手雷似乎還要一會才能爆炸,同時為了保護範弗裏特,他無法顧忌危險,也無法去想自己撿起來後手雷會不會爆。
他撿起了來,緊接著又極其聰明地拿起手雷一個快速的滑步,然後撲向了範弗裏特剛才向外觀察的嘹望口,手同時向前一伸,就將手伸出了眺望口。
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鮑勃上校速度奇快無比,甚至由於豐富的經驗,他沒有做一個讓很多人都習慣先將手雷向後仰再扔出去的動作,因為實際上那樣雖然手雷可以扔出去,但在空間消耗的時間更快,同樣在空中爆炸的可能性就更高。
可是,現在鮑勃上校拿起冒煙的莫洛托夫手雷後,隻是快速滑步衝向了眺望口,卻反而省去了這個過程,距離又變近了很多,當他手一伸將莫洛托夫手雷放到眺望口外時,他的心就不由得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然後他的手一鬆,手雷就從他的手裏掉了出去……
起碼這樣,鮑勃上校知道莫洛托夫手雷想炸穿兩道牆再傷到範弗裏特那已經非常困難了,將軍總算是安全了,現在最危險的反而是他!
當然,同樣他也不知道在眺望口的前麵還有弗蘭特安排的一個美海軍突擊隊隊員在那裏警衛呢,這顆手雷掉了下去,甚至還在他的手沒有全部收回來的時候,莫洛托夫手雷還是突然一下就爆炸開了……
這一刻,鮑勃上校臉上泛起了難以描繪的苦澀,他雖然成功地將莫洛托夫手雷扔出了指揮所之外,但是上帝顯然沒有給他足夠的幸運,在他將手雷剛扔出去,他根本來不及抽手隱蔽的情況下,手雷出奇不意的爆開,等待他的將是成功救了鮑勃上校後的懲罰。
巨大的爆炸是讓人心驚而難以接受的,被兩個警衛人員重重地壓在身體下麵的範弗裏特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巨大的響聲,緊接著他就感覺到無數的塵埃和破碎物向他四周撲騰下來,隻聽到身後傳來數聲悶哼,整個指揮所仿佛都被強大的爆炸氣流震得顫顫發抖。
“上校!”
一滴鮮血灑在了範弗裏特的身上,爆炸的餘波還未息,可是範弗裏特就勉力站了起來了,他聽到了身後發出悶哼聲,又聽到了有戰士們在大吼,甚至還有慘叫聲在他的身後響起。
“將軍,現在請你不要動,我們無法判定敵人的位置,所以請你先委屈一下!”
可是範弗裏特才剛坐起身子,他就被身上的美軍警衛一把拉住,然後無比鄭重地看著他,說是命令也好,說是請求也好,警衛強行不讓他站了起來。
“好的,孩子!我聽你的,可是你總得把傷口包紮一下吧!”
縱使麵對如此不利的局麵,就算可能生命隨時遭受到威脅,但是範弗裏特還是表現出足夠的平靜,他抬頭看了一眼剛才伏在身上的警衛,現在卻死死地護在他的身前,但後背卻是有鮮血不管的湧出來,範弗裏特看了這個士兵的傷口來息後頸,也不知是被一個彈片從他的後頸上擦過呢,還是爆炸讓指揮所裏的灰墟碎片將他擊傷,但他傷的應該不輕,血不變流了下來,還好的是傷口似乎並沒有傷到他的頸動脈,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