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在洗衣服呀。等你洗完衣服了,咱倆一塊去後山挖野菜吧?”
小麥仇大苦深的看著眼前一盆子裏的衣服,抬頭看著堂姐沈青芸說,“姐,要不你自己去挖野菜吧,我今兒沒空,這一堆衣服還不知道洗到什麼時候呢?”
“那好吧,那你自個慢慢洗吧。”
“你個懶妮子,洗個衣服都磨磨唧唧,像個什麼樣子?你看你青芸姐多勤快,喊你去挖野菜,你還瞅瞅徹徹的。多向你青芸姐學學。”
“奶,我在這洗衣服,又不是閑著沒事幹兒。”
“要不,您陪著青芸姐去挖野菜。”
“當奶奶的,說你一句能怎麼樣,你看你話真多,大人說你一句你恨不得頂嘴十句。還是俺青芸乖巧懂事,不給俺頂嘴。”沈奶奶扯著嗓子大聲嚷嚷著,隨後又拿手附在青芸耳邊捏著嗓子眼悄聲說,“乖,芸妮,來到奶奶屋裏。奶給你拿塊點心吃吃。”
“綠豆糕,喜歡不?還是你姑上次來走親戚時拿的,這可是從供銷社專門買的。”
“奶,我不吃,那是表姑孝敬您的,我怎麼能吃呢。”
“還是俺芸妮懂事,不像那個麥丫頭。奶都這大歲數了,吃那幹什麼,好東西都留著讓俺芸妮吃。”
沈小麥看著一老一小離去的背影,默默地翻了幾個白眼,深吸一口氣,拿著皂角狠狠的搓了幾下衣服。
沈奶奶偏心偏的明目張膽,還專門小聲說著讓青芸去她屋裏吃東西,跟防賊似的,生怕讓小麥偷聽著。
都在一個院子裏住著,她奶奶那嗓門跟喇叭似的,就算捏著嗓子小聲說,在院裏也能聽個七七八八。
幸好沈小麥的身子裏,裝的是個成年人的靈魂,要不然得被她奶奶這一頓操作給氣哭。
原身的沈小麥,發燒了兩天兩夜,王玉琴拿著酒精給她額頭咯吱窩上來回抹著,還是沒退燒。她爹沈大柱看孩子燒的難受,還一直說胡話,去鎮衛生院給她拿了兩顆退燒藥。
小麥吃完退燒藥,體溫是降下來了,額頭也不燙了。就是醒了之後人有點不正常,總是雙眼無神的盯著房頂上那兩根木頭梁發呆,不像以前活蹦亂跳的。
“大柱兒,你說,咱家小麥是不是中邪了?”
沈大柱頓了一下,說道:“別瞎咧咧”。
“娘,小妹是不是餓了,要不你給她弄個糖心蛋”,沈青山說完,自己還咽了口唾沫。
沈媽瞟了一眼青山,“我看不是你小妹餓,是你餓了。”
“青鳳,你去碗櫃那拿個雞蛋,給你妹衝個糖心蛋兒。”
“中,我先給小妹衝個蛋,正好把晚飯也做啦。”說完麻溜的起身,拽著三妹青蓮去燒火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