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藍氏繼續說著:“聽我說個故事吧!
那天,晴朗的天被烏雲蓋頂,天空陷入一片黑暗。
那時的陰魚村還是個很美麗的地方。
山腳下的秧田裏幾個農婦在田裏勞作,時不時抬頭看一下站在旁邊路徑中的一個披頭散發的小女孩。
小女孩站在路中間,抬頭看著這片黑蒙蒙的天空,那空洞的目光裏隻有這一片天空。
微風吹過,秧苗隨著風輕輕搖曳,秧田裏的幾個農婦一邊插秧一邊在說著一些家裏長短:
“這傻娃子天天傻站在這裏做啥子呢?”
“唉,娃子倒是長得水靈靈的,就是腦子不好使。”
“這傻娃子命也是多災多難,還在繈褓裏就被扔在村口,也不知道是村裏誰家的孩子,不能因為娃子有問題就扔了。”
“那也是她好命,那天刮風下雨的,誰家人都是閉門不出,就劉阿婆恰好趕回村裏遇到了。”
“就是就是,不然這娃就玄乎了。”
“唉,幺娃陪著劉阿婆也好,劉阿婆孤苦伶仃的,老來有伴,好。”
一滴水落在幺娃那稚嫩的娃娃臉上,雨水打落進眼裏,也隻是眨了眨眼,依舊用那空洞的目光望著這片天空。
農婦們見這雨要下起來了,紛紛上了地麵,也顧不上穿鞋子,挑起農具,赤腳就往村跑。
一個農婦見幺娃還傻站在那,連忙伸手拉住她一起跑,帶她回去。
罵罵咧咧的說道:“你這傻幺娃子,下雨了還不知道跑!”
遙望遠處的山林,被一層雨霧蒙上,就連兩旁的秧田裏也起了霧。秧田路徑中,一道身影隱藏在霧中,若隱若現的。
幺娃回神過來,發現自己在跑著,耳邊的說罵聲是隔壁王大娘的聲音。哦,原來是王大娘在拉著自己跑。
遠遠的就看到坐在門口屋簷下的劉阿婆,雖然雙目失明,但有一門手藝活混口飯吃。手中的竹片不一會兒的被編織成一個漂亮的竹籃子。
劉阿婆聞聲而出口說道:“是王妞和幺娃回家了嗎?”放下手中的竹籃子,站起身來。
幺娃應道:“嗯,阿婆幺娃回來了!”鬆開王大娘,小跑進門。
劉阿婆感受到撲進懷裏的人才放下心來,說道:“王妞,麻煩你把幺娃找回來了。”
王大娘說道:“都一家人客氣啥了,幺娃等下帶阿婆過來吃飯。”說完就轉身離開。
幺娃應道:“知道了。”轉身跑進裏屋,淋著雨回來,濕透了半個身子。
這突如其來的雨就像是隔壁王大娘的臉,說翻就翻說變就變,比外來遊走來的變戲法兒可有趣了。
這屋子就兩個房間,一個是劉阿婆的,另一個是以前放貨品的雜物房,這間雜物房就成了幺娃的閨房,雖說房間裏還有一些貨物,但該有的都有,平時日子清貧過,卻沒有虧待過幺娃。
房裏整整齊齊,就連角落裏那些竹編的東西也整整齊齊的竹架上,梳妝台上的女紅,古香古色的木床,掛著紅色的床幔。
幺娃褪下衣物,拿著幹布擦拭嬌軀,隨後打開櫃門,衣櫃裏整整齊齊的的掛著幾套衣裳,都是劉阿婆做的衣裳,小手沒有伸向那些好看的衣服,反而伸去櫃底,拿出一套素衣換上,依舊是披頭散發,一身素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