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李散回到辰府立馬,卸了妝,洗漱完畢,便躺在床上,睡不著就回想這一天發生的事。
暖玉是辰筱兒派她的侍女水蓮換的,怎麼被冷北王爺撿到了,這水蓮辦事不利啊!不對,一個王爺怎麼會彎身拾玉,什麼玉他沒見過。
“白雲……”
白雲應聲進了房間,問道:“夫人有什麼吩咐?”
“白雲,沒什麼事拿個墩坐下。”
白雲在床邊坐下後,李散又問道:“那冷北王爺的八卦你知道多少?”
“冷北王爺……我在街上聽聞過。冷北王爺是皇上最小的弟弟,這個人令全京都的人都聞風喪膽,但有不少名門世家的女兒想嫁於他,隻是也不敢。皇上曾贈與他幾門親事都被他回絕了……”
“他叫什麼?”
“冷北王爺跟隨母姓,叫蒲以冷。”
“蒲以冷……那他的喜好是什麼?”
“這……”白雲搖了搖頭說,“冷北王爺身邊的人最嚴得很,還沒傳出他喜惡什麼,不過,王爺的衣服總是一塵不染,一旦沾上什麼就會換掉。”
“看出來了,愛幹淨。”李散想起當日一襲白衣,幹淨如雪,可不像手握刑具之人。
次日傍晚,李散提著糕點去找辰宇軒。她極少來到軒的書房,書架上擺著的書整整齊齊,案桌上鋪著一張紙,上麵畫著一枝梅。李散想:辰宇軒還挺有雅興。
房門被人推開,李散回身看去,辰宇軒關上了門,走到案桌道:“有什麼事?”
李散放下糕點,直說:“昨日那般熱鬧卻讓我想起了在蒼悠寺與老和尚的時光,所以,我想去蒼悠寺生活幾日,並為辰家祈福!”
她說得真誠真切,辰宇軒抬頭想把她看穿,良久,道:“好。什麼時候走,我派些人護你過去。”
李散微笑道:“多謝夫君。”
一滴墨水滴在了白紙上,毀了一幅梅花圖。
靜和苑。辰筱兒正在手執墨筆書寫,侍女水蓮突然進來,驚得她下筆不穩,喝道:“你這麼慌張幹什麼?”
“小姐,奴婢方才還書,聽到夫……洛明薇要去蒼悠寺。”
“她去蒼悠寺幹嘛?”
“想老和尚了……還要為辰家祈福!”
“哼,為辰家祈福?她也配。”辰筱兒放下筆,接著道,“既然出了辰府,那就讓她吃吃苦頭。”
“小姐,你要……”
“去,雇幾個歹徒讓她哭幾天。上回沒得逞,我看這回她能躲得過去。”
李散出發之日,辰宇軒派了四個有些武功的侍衛跟隨她。可這四個人八個眼睛是護她的也是盯著她的,不過,她自有法子,這四個人對她這個夫人很不熟悉,隻認臉。她從子湘那裏弄來的幾張臉就用上排場了。
路上,空氣清新,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與這片平靜添了幾分喧囂。
突然,一把鋒箭射來,嵌入馬車上。八九個歹徒持刀跑來,氣勢洶洶,“識相的,留下錢財和美人。”
一個歹徒對領頭小聲說:“老大,雇主不讓我們砍傷侍從,隻劫走車內的人就行了。”
領頭惡狠狠道:“我知道。”然後,一把迷藥撒向對麵的四個侍從,不多時,四個侍從就癱倒在地昏迷不醒。馬夫見狀想要偷偷溜走,卻被歹徒追上一把砍暈了過去。領頭一臉賊相,掀開車簾,卻不曾想中了李散的毒,渾身發癢,尤其是臉,沒撓幾下就已經泛紅出血。
李散奪了領頭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命令道:“退後,不然我就殺了他。”
剩下的歹徒見她一介女子,不敢殺人,於是,不但不退反而上前進一步。李散見狀刀鋒又近脖子幾分,領頭感到脖子發涼,疼得都流出了血,急忙道,“快退下。”雖是歹徒但也惜命呀。
剩下的歹徒跟這個老大已經多年,多少有點情誼,一聽老大喊退,便紛紛退了幾步。
領頭道:“姑娘,姑娘,我就是接點小生意,無心傷害姑娘你啊,你刀下留人啊!冤有頭債有主,是有人讓我劫車的。”
“是誰?”
領頭支支吾吾卻說不上來,“這……我不知道啊,是個女的,但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出長什麼樣,隻是讓我在這條路等著有四個侍衛掛燈籠的馬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