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散,小散……”白雲提著菜籃子,從大門外小跑著進了院內,籃子裏麵的青菜搖搖欲墜,“小散,我看見少將軍帶著一幫人,看架勢,是要來找我們的。”
什麼?李散揣測:難道是因為辰筱兒中毒的事,那也不至於找來一幫子人吧!砸院子?辰宇軒可不屑做這事。
想著,辰宇軒帶著一幫粗漢氣勢洶洶進了院子,卻讓粗漢留在原地,自己一個人走到木藤下,對著悠閑的李散說:“我今日帶了幾個木匠工人,這院子缺什麼或哪裏有損都可交給這幾個工人打理。”
見李散不言,良久,他又說道:“是我對不住你,我為筱兒的所作所為向你道歉,你……”
李散臉色瞬間暗了下來,她站了起來,個子矮辰宇軒一個頭多,抬起頭冷冷地看著辰宇軒的雙眸,冷笑道:“真心的嗎?可惜晚了,你的歉意永遠都得不到回應了。”
辰宇眉頭微皺,隻是覺得自己做的真的過分,想要做些更多的事彌補李散,可他不知道,他最該彌補的人早已不在世間了。
夜晚降臨,一輪明月高高掛起。蒲以冷身穿黑色錦袍,從屋頂上一躍而下。李散看清來人,支開了青山,白雲二人。
她緩緩揮著紙扇,微散的發絲隨著微風輕輕擺動著,眉毛輕輕一挑,慵散道:“這麼晚了,你來我這幹什麼?”
蒲以冷把藥瓶放在桌上,淡淡道:“自然是送藥的。”
“送藥不是牧野來嗎?還要你親自來送!”
除了送藥,主要是來查看蠱的狀況的,蒲以冷把手搭在李散的手腕處,見一切正常,隨後收回手,打趣道:“近日,辰宇軒可不少來……還特意帶來工匠為你打理院子呢。”
李散心知肚明,但還是問道:“你監視我?”
一個轉身,浦以冷衣袍尾部擺起坐在椅子上,毫不避諱,糾正道:“那不是監視,是保護。”
“是保護你的蠱吧!”
“是。所以要護你不是?你是洛將軍之後,罪臣之後,現在也沒有了辰夫人的身份,目前在京都想要致你於死地的倒是沒有,但記恨洛將軍的人把恨遷就於你,那你就不安全了。”
李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我活了這麼些年,也沒見到向我尋仇的。”
“那是你身上有皇命,要嫁與辰府。別人要動你自然要思量三分。”
“思量三分?看來這仇人也沒有太深的恨意啊,還能容忍我多活幾年。”李散望了一眼皎潔的明月,轉而與浦以冷眼神交彙,道:“王爺,可知道我父親的仇人有哪些?”
浦以冷眼神深邃,打量道:“你這是······”
“我·····“李散一個歪頭,輕笑一聲,”我當然是為了心裏有點低,知道了仇人才能提防,這樣王爺的蠱也有保障了不是?”
“你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最清楚,就沒有想過為父申冤?”
浦以冷顯然不相信她隻是為了自保,但事實,李散確實隻是為了能夠活著。她對原主的家事根本就不關心,奈何用的是原主的身體,身心的習性還是對她有著過多過少的影響。每當聽到或見到能觸動原主的人和事,李散就會感到內心的喜悅或悲痛,特別是關於原主父親的死亡,心痛的無法呼吸,如困在深海之中,壓抑多年的思緒被海水擠壓著得不到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