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開始當日,舞閣裏的樂器的彈奏聲餘音嫋嫋,悠揚悅耳,閣外人聲嚷嚷,掩不住人們的興奮之情,然閣內卻幾乎沒有人大聲喧嘩,弦聲音律清絕。
這日,李散穿得比往常精致些,畢竟去的地方也算得上是上流的了,她穿的是辰老夫人在她婚後送的碧藍色的衣裙,袖口處的碎花是手工繡出來的,極其精致,遠看仿佛是一朵鮮活的花,頭上倒是沒有很多修飾,隻戴了一個翠綠玉簪。
舞閣夥計見李散文雅清秀的模樣,心裏驚歎:京都還有這般清雅的女子。夥計見來人走近,收回驚歎,以免怠慢了佳人,他柔聲道:“貴客,哪間客間?”
李散從袖中拿出冷北王爺給她的客間門牌,夥計看了,道:“在二樓正西方,我帶你過去。”隨即,他招呼另一個夥計看著,自己親自帶李散去了二樓。
舞閣客廳極大,中間擺著一個大圓形的舞台,望屋頂看,舞閣有四層,除了第四層,每一層的客間都有人。
白雲內心激動不已,第一次看到這貴氣的場麵,可算是開了眼界。而青山卻不為所動,仿佛經常看到這樣的場合,或是他根本不感興趣,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李散的身上不曾離開。
這時,一個女子從紗屏後走出來,俯瞰著舞閣大廳,忽然,她餘光瞟見青山,看青山發髻簡單,衣著簡樸。她蹙著眉看了許久,不確定地喃道:“表哥?”
西客間。
客桌上擺著水果和幹果,還有茶水。夥計走後,李散自言自語道:“這應該是免費的吧?嗯,應該是的。”
於是,她坐下抓了一把幹果,又招呼青山,白雲二人也坐下。
這時,樓下。一個肥頭大耳油光滿麵的公子哥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頭高高的昂著,目中無人的樣子,夥計隻能跟著他,著急地問道:“貴客,貴客,你的客間牌?”
公子哥不耐煩了,示意隨從,隨從一手把夥計推到一旁,惡狠狠地道:“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誰嗎?”
夥計險些摔倒,穩住腳後,依舊恪盡職守道:“進來的貴客需要出示門牌號的。”
公子哥惱火了,把隨從擠到一邊,一臉猙獰,揚起手就要砍夥計一巴掌,可一聽到有人喊道“辰小姐”,就連忙把肥胖的手放下,轉身色眯眯地看著自己的“心儀人”。
辰筱兒一身貴氣,在京都也是深得不少公子的歡心,但他們都入不了辰筱兒的眼,辰筱兒自始至終都隻在乎辰宇軒,奈何是義兄妹的關係,隻能把自己的心意深藏在心裏。
她到了二樓五號客間,對水蓮小聲說道:“今天,哥哥也在這兒,行事小心點。”
水蓮點頭,走出了客間,不多時,回來俯身低聲道:“小姐,梓嫣公主已經來了,在2號客間。”
“可還有其他人?”
“公主隻帶了一個侍女,沒見其他人在她身邊。”
辰筱兒拿出一個小白瓶,對水蓮道:“好,等會你去看著,有人給公主送吃食或喝的,就把這個倒進去。”
半個時辰之後,舞閣座無虛席,舞者們準備有序,依次上台表演自己的舞技。
李散一邊捏著果子往嘴裏送,一邊欣賞著台上的舞蹈,這時,一個紅衣飄飄的女子翩然落到舞台中央,隨後開始絕豔的身姿。李散看這紅衣女子有些眼熟,她站起身仔細一看,原來是子湘,子湘畫著濃妝,就算是親生父母看了也要再端詳一會兒才能確認是不是自家女兒。然這樣的濃妝在台下的觀眾的眼裏可是十分驚豔的。
台下掌聲不絕,而這時,隔壁的客間突然有人大嚎一聲,把屏障撞開,衣衫不整的出現在李散的客間,見到女人就撲,幸而白雲眼疾身快,讓肥胖的公子哥撲了空。
李散見公子哥袒露著白花花的胸膛,臉色紅得不正常,看上去神誌不清,大聲道:“白雲躲遠點,這個……”
話音未落,油膩的公子哥轉移了目標,向李散撲來,突然,冷北王爺的貼身侍衛牧野出現把公子哥踹出了客間,幾百斤重的公子哥摔倒地上的動靜驚動了附近的客間,客間裏的貴人紛紛出來看熱鬧。
辰筱兒聽到動靜,心裏大喜,出來看梓嫣公主的好戲,卻看到是一個惡心的胖子,而梓嫣公主安然無恙,頓時大怒,回到客間摔了果盤,問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