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穆清心中也是有所吃驚的。
一連幾日,穆清竟然都未能發現眼前的小平安竟然是個女孩。
要不是之前那夥地痞流氓說出陳喜樂玉墜上的字,恐怕穆清一直都不能夠知曉。
堂堂一個三品修士,竟然連身邊一個孩子的性別都未能探查出來。
陳喜樂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老穆你真是....?”
“嗯,我是一個修士!“
陳喜樂的話還未說完,穆清就好像能夠知曉陳喜樂想問什麼。
“前幾日我闖了禍,被人打傷,還多虧了你救下我。”
陳喜樂聽到穆清的這句話,將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我隻是為你送了幾天的飯,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那些飯食還是用你的錢買的!”
穆清聞言微微搖頭,這小姑娘的心性放在現在實屬難得,心腸當真是極好的。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穆清喊來小廝,付過茶水錢,朝小平安問道:“就這麼一直做一個乞兒嗎?”
陳喜樂聞言茫然地搖搖頭。
一開始在阿娘和阿爹都被殘害後,陳喜樂是有想過為爹娘報仇的。
但是,當陳喜樂去報官的時候,那些官員卻說陳喜樂是在謊報案情,她的爹娘分明活得好好的。
“爹娘”從衙役手中接回陳喜樂的時候,那麵上詭異而機械的笑容,每每想起來都令陳喜樂不寒而栗。
陳喜樂忘不了自己被爹娘拚死護在家中的場景,也忘不了爹娘人皮被剝下來煉做傀儡的地獄景象。
為了不辜負爹娘最後的遺願,陳喜樂逃出了那個再無一個活人的草籽巷。
陳喜樂跑啊跑,一路乞討來到西市瓦罐巷。
直到穆清誤打誤撞將草籽巷的真相撞破後,那些慘案才被官府知曉。
就在陳喜樂以為官府會徹查下去的時候,這案子卻被壓了下去。
甚至於,還有人專門來警告過陳喜樂,不要亂嚼舌頭。
而今的陳喜樂對於那些修士也有了認知,那些神通哪裏是自己一介凡人能夠反抗的?
穆清從懷中掏出一盞已經有些破爛的蓮花燈,遞給陳喜樂。
“想要報仇的話,我可以幫你?不如跟我走?”
陳喜樂接過穆清遞過來的蓮花燈,愣愣地出神。
而後,陳喜樂的淚水開始從眼眶湧出,先是小聲的抽泣,最後成為嚎啕大哭。
穆清靜靜地等著陳喜樂哭完,待到陳喜樂情緒平靜後方才開口。
“所以,你是怎麼想的?”
陳喜樂抹了抹眼淚,問道:“能報仇?”
“能報仇!”
“不騙我?”
“不騙你!”
陳喜樂最後問了一個問題:“老穆,要拜師嗎?”
這個問題一時將穆清問住。
大虞天下對於真傳師徒關係看得極為重要,情同父子。
一旦收徒,師徒二人自此就綁定在一起,甚至於冥冥中的氣運二人都相互影響。
故此,大虞的那些大宗門在受真傳弟子前都會再三考教弟子的品行。
穆清在大虞孑然一身,習慣了獨來獨往,並不想收徒。
最為關鍵的就是,除了必要的修行資源穆清可以提供。
真正的修行卻要依靠陳喜樂未來自行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