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鬆在朝堂上飽受嘲諷,一下朝便氣急敗壞回到府裏找林氏算賬。

剛一進門就見林氏和寧雪柔跪在院裏,林氏衣著單薄臉色蒼白,背上還背著一捆荊條。

“這是幹什麼!”寧清鬆有些煩悶的問道。

林氏無聲的流著眼淚,“我與老爺相互扶持已有十餘載,我自問一心一意為老爺,為丞相府嘔心瀝血不敢有絲毫怠慢。臣妾唯一的錯就是錯在太愛老爺,傷害了姐姐,臣妾也知道老爺年輕時多虧姐姐的助力,這點是我萬萬比不得的。”

“如今因為臣妾流言四起,讓老爺麵上無光,今日臣妾隻求老爺給我一紙休書,免費臣妾汙了丞相府的清名!”

林氏這番話說的決絕,跟平時那副嬌滴滴的柔媚樣全然不同。

“母親!”寧雪柔上前抱著林氏哭的淒淒慘慘,“母親你這麼多年操持丞相府,為府裏勞心勞力,如今不知是誰竟起了歹毒心思汙蔑母親!父親你可要明察啊!”

寧清鬆此時一個頭兩個大,關於他寵妾滅妻的傳聞他無話可說。

當初年輕不得誌時常常苦悶不已,機緣巧合下結識林氏,林氏生的美性格溫順體貼,寧清鬆很是喜歡她的溫柔小意,便瞞著外人跟林氏暗度陳倉。

秦傾顏太過優秀,又有些桀驁不馴,加上母家強大,寧清鬆常常覺得自卑。

他一個大男人總被人嘲諷是靠家中女眷才得以成功,這才讓一向心高氣傲的寧清鬆漸漸開始厭惡秦傾顏起來。隻有在林氏麵前他才覺得自己像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是以這麼多年他都對林氏極好沒有動過二心!

他自知對秦傾顏理虧,而林氏又無辜,所以縱然別人私底下傳些閑話他也隻當做不知曉。

可這次流言擺在明麵上到底損了顏麵,他本就心裏窩了火,又有流言說林氏指使人暗殺他的女兒所以更加惱怒,準備才存了想要責問林氏的心思。

林氏毅然決然的跪在那兒不似往常委委屈屈小女人姿態,背上鮮血染紅了衣裳,讓他心裏升起了幾分不忍!

於是不自覺放軟了些語氣,“你且說說那外麵說你暗殺婉兒的傳言到底是真是假,莫要說謊話!”

寧雪柔一聽知曉寧清鬆的怒火熄了大半,她悄悄拉了拉還在默默流淚的林氏,給了她一個眼色。

林氏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看著寧清鬆說道:“若是妾身說沒有,老爺可會信?”

林氏停頓一下看了眼寧清鬆晦暗不明的臉色才接著說:“當年聽得道士說婉兒命格虛弱必須送往莊子將養才能成活,若我真要害她性命何苦不留著她在這裏香消玉殞?我雖不是她的生母,可我也是做母親的,她跟我們兩個孩子一般大,我怎麼會下狠心去害她!”

說完眼淚大顆大顆滾落,楚楚可憐的模樣我見猶憐!

寧雪柔見狀哭著說:“父親,前段時間母親還念叨姐姐在那莊子受苦,還命人送了東西過去,更是采購了大量農具運送過去給當地百姓,隻求他們能善待姐姐,試問母親又怎麼會加害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