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書言坐在書房裏。
嘴角似有似無的上揚著。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擊打著桌麵。
冷眼地看著這輿論一邊倒的情形。
——哼!
——阿校為了你受了那麼重的傷。
——甚至腿上都留下了一塊疤!
——每到雨天都會腿疼難耐。
——憑什麼!
——憑什麼你要跟一個沒事人一樣接著過著自己的生活!
——憑什麼你和俞傾凡的一場鬧劇,要讓阿校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都是因為你……我們三個人之間的平衡才會打破!
——阿校不要我了……都是因為你!
——白煬……我不會讓你開心的……
——我絕對不會讓你就這麼輕而易舉就如願的!
回去的路上。
俞傾凡讓白煬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覺。
白煬卻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怎麼了?在想什麼?”
俞傾凡故意逗白煬。
故意用力捏了捏對的鼻尖。
以往。
隻要俞傾凡這樣做。
白煬不過再不開心都會被逗笑。
但是。
這次留給俞傾凡的隻有對方不耐煩的躲避。
“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子的!”
白煬的語氣很冷漠。
連帶著躲避地動作都變得狠戾起來。
“你現在可真是變了!”
俞傾凡心裏的弦緊繃起來。
他比任何人都怕聽到這句話。
他不怕白煬把他當成樸校。
他就怕自己頂著“樸校”的身份也會失去對方。
這就意味著……
他真的太失敗了……
這就證明,白煬愛的不是“樸校”這個名字,而是樸校這個人。
而自己再怎麼洋裝,都不能成為對方。
白煬也隻是一時沉浸在剛剛的噩夢裏。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俞傾凡有這麼大的怨氣。
可能對方此時垂著腦袋、無精打采的樣子。
白煬伸出手把對方抱在了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太累了……”
“阿校……我好累啊……”
我好怕夢裏的那個冷酷無情的你啊……
我也好怕那個自私的自己啊……
那些血……
好像是真的存在過自己麵前的一樣。
那個如同毒舌一般的俞傾凡。
讓他有種說不上來的真實感。
——沒關係的……沒關係……那隻是一場夢……
——可是……自己的心裏為什麼會這麼痛啊……
——好痛……
——好痛。
“煬煬?煬煬你怎麼了?”
對方原本訴說著的聲音戛然而止。
俞傾凡隻是有些疑惑地抬起了頭。
卻發現。
白煬居然雙目失神地愣在那裏!
“煬煬!煬煬!”
俞傾凡急地不停地揉搓著對方的手臂。
他隻能趕忙叫司機開到醫院去。
自己則時刻關注著對方的情況。
他太害怕了。
今天的白煬的狀態好差勁啊!
——是什麼刺激到他了嘛?
——是……他想起來什麼了嗎?
白煬的一滴淚水,順著眼角滑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的俞傾凡再也忍不住了。
眼淚跟著嘩啦嘩啦地流了出來。
他知道……
白煬想起來了……
什麼都想起來了……
不需要任何的依據。
對方現在的狀態已經赤裸裸地告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