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莫蘭西正站在病房的窗邊,看著外麵的風景。
對於我的到來,他顯得格外興奮。
而他現在的聲音,粗啞且晦澀,甚至不仔細聽,都聽不出來在說些什麼。
“你嗓子需要休息,還是不要說那麼多話了。”
我自認為自己表演的天衣無縫,對方絕對看不出任何貓膩。
“沒事的,我一個人悶在這裏太無聊了,你來陪我可真好~”
好吧。
雖然失去了那動聽的聲音,但是莫蘭西撒起嬌來依舊很致命!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蔣澤康剛走吧?”
莫蘭西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好似在說【我瞞的這麼好,你是怎麼知道啊!】
我用手指輕輕抹過了他的嘴角,一點奶油就沾染在了我的指尖上。
“可惡!”
莫蘭西很是憤恨,沒想到居然以這種方式暴露了!
“不過你還是要天天給我送飯哦~為了能吃到你做的飯,我可是特意沒讓小蔣給我送飯的!”
我當然不會拒絕他了。
因為做飯是這幾天才學的,所以廚藝很一般。
難為莫蘭西還願意給我捧場。
“哇!今天的雞湯好香啊!”
不同於俞傾凡吃飯時的優雅姿態,莫蘭西總是狼吞虎咽。
如果說,俞傾凡能吃下我做的飯菜是因為愛的話。
那麼莫蘭西能吃的下去,應該是【豬八戒吞人參果】,嚐不出來滋味吧?!
我以為,事件都在朝著好的一麵在發展。
然而隻是我以為。
醫院的樓頂上,莫蘭西就坐在護欄外的那一寸外沿上。
“莫蘭西,你在做什麼!”
整個樓頂,隻有我和莫蘭西。
孟緯堃去做手術了,我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
而蔣澤康和救護人員正在趕來的路上。
這天,天空是那麼的黑。
卻又有一輪圓圓的月亮。
清冷、疏離、冷漠。
仿佛在它的照耀下,整個世界都冰冷了。
“我再也唱不了歌了,是嘛?”
莫蘭西背對著我,他的聲音通過冷風傳了過來,我並不能聽得很真切。
但是,我知道他在說什麼。
“不,不是這樣的……”
“你不用再騙我了,我都知道了……”
我眼睜睜看著他的身體開始晃動,好似一陣微風都可以把他推向深淵。
我焦急地朝他喊道:“莫蘭西!俞傾凡已經在聯係醫生了,你的嗓子會好起來了的!我求求你了,你先下來好不好!”
“白煬……你知道嗎……那些流言蜚語、那些世俗的言論無法打倒我,愛人對我的拋棄我也可以自己一個人熬過來,但是……我不能允許自己不能唱歌……這就好似,我弄丟了我自己……”
莫蘭西就這樣跳了下去。
我拚命地撲前去,卻什麼也留不住。
我聽見了這個世界後知後覺的惋惜聲。
我看見了那些姍姍來遲的人的麵孔。
包括我,我也來遲了。
如果我一開始就疏導著告訴莫蘭西真相,而不是讓他從那些冷漠的人的嘴裏聽見這傷心的話。
他是不是就不會這麼輕易地拋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