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水鎮陪小夭瘋玩了幾日,偶然間我發現,她竟然出現了失眠的症狀,並且日益難捱,最後還要依靠藥物才能勉強入睡。
一天夜裏,在她又一次翻來覆去睡不著時,我拎起一壺酒就去找她秉燭夜談了。
“心病終須心藥治,解鈴還須係鈴人!”
我見她這般死氣沉沉,萎靡不振,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為她斟了一杯酒,說:“我幫你把塗山璟約出來吧?”
“不要!”她抗拒地搖頭。
我憐憫地看著她:“你知不知道,塗山璟快要命不久矣?”
“怎麼會這樣?”
她驚訝得連手中酒杯都拿不穩,摔了下來,碎了一地,濺了她一身。
我假裝看不見她眼裏的震驚,繼續品著酒。
“大夫說他悲傷過度,損了壽元,再加上之前身體遭受過磨難,本來就沒養好,又經曆了那種事,一時心神失守,就這樣了!”
“他,他……”
她忍不住淚如雨下,捂著陣陣發疼的胸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瞥了她一眼,問:“你還在乎他的生死嗎?”
她忍不住失聲吼道:“我怎麼可能不在乎!”
“你和他為情所困,都需要一次心平氣和的交流。”我說,“既然放不下彼此,不如就將一切攤開來講,不論是好是歹,一次性解開所有的心結!”
“好!”
她淚流滿麵,端起酒杯,和淚一飲而盡。
我笑了笑說:“哦,對了,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防風意映肚子裏的孩子是塗山篌的!”
說完,我便回房睡覺去了,徒留小夭一人在那兒兀自震驚又悲喜交加。
次日,塗山璟如約而至。
我坐在院外欣賞落了一地的梅花,感慨著時光飛逝,流年不再。
片刻後,房內突然傳來了一陣震天動地的痛哭聲。
我想,哭出來也好,總比悶在心裏強。
我撐著頭,一口又一口的喝著桃花釀,很快腳下便積了一堆的酒瓶子。往常我是不會這般牛飲的,今日也不知是怎麼了,總想要多喝一點,大醉一場。
醉意朦朧間,我仿佛看到了一位傳世神祗,白衣白發,銀發紅眸,清涼若風,不染纖塵,帶著一身的冰雪之力,腳踩著冰霜而來。
我心想,這位神仙長得真好看,就是有點冷,差點沒把我給凍死!
“呦,美人,來一起喝酒呀!”
我笑著邀請他一起來喝酒,伸手勾起他的腰帶,一把將他拉了過來。
“你這是喝了多少?”他按住我,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嗯,你鼻子上那倆窟窿眼是長來冒氣用的吧,你自己沒眼睛看嗎?地上那堆酒瓶全是我喝光的!你說……我喝了多少?”
我醉意熏熏的搖了搖腦袋,總覺得對麵那人是個多頭怪,為了不讓他亂晃悠,惹的我眼暈,隻好拉住他的衣襟不肯放手。
“嗯?這是哪兒?”
一眨眼,我便挪了個地方,醉眼朦朧地問道。
“你的房間!”
他氣極,狠狠地揉搓著我的臉。
“唔,放……放開我,我……要喝酒!”
我吵著鬧著要去喝酒,他死死地壓住我,不讓我亂動,又舔了舔我的脖子,說:“我也想喝!”
“好啊,我們一起喝!”
我把玩著一綹垂下來的白發,開心地笑了起來。
突然,脖頸處傳來一陣刺痛,我死命地拍打著身上那塊大石頭,推也推不動,難受得緊,癟著嘴就想哭。
“嗚嗚,001救命,有吸血鬼咬我!”我疼的流出了眼淚。
“很疼嗎?我也疼!”
他低聲歎了一口氣,眼裏滿是孤寂和自嘲。
“我討厭你!”
我抽泣著,然後猛地抱住他的臉,上去就啃了一口。
“嘶……”
我的牙差點沒給崩掉,果然是塊大石頭,臉都這麼硬。
他低低地笑出了聲,眼神寵溺地看著我在他身上放肆。
“呸!”
我不服氣地繼續咬他,這次倒是沒有崩到牙,直到滿嘴都是難以忍受的血腥味,我才鬆開了嘴。
過了一會兒,我忽然感到頭發暈,眼發黑,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暈倒之前,我還恨恨地想著:這塊大石頭絕對有毒!
那次談話之後,小夭與塗山璟一道離開了。
她變得精神奕奕,神采飛揚起來,似乎恢複了當年玟小六的幾分性情,一切美好得仿若之前那個失意彷徨的她,就像是一場幻覺,刹那破碎。
我回到了南海,整日閉門不出,心灰意懶,不是睡覺就是發呆。
墨笙和禹瑱都看不下去了,天天拿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來煩我。
後來我實在受不了了,將他們全都趕了出去,當場宣布:我要閉關!
【001,我想要大睡一場,有事記得叫醒我!】
【好的,宿主!】